发完后辛草坐在原地，咬着手背，开始哭。辛草这样哭了很多次了，每次都哭得天昏地暗，辛草早已习惯。可这次辛草心里更难受。

小鬼立马往后退了好远。辛草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此刻的辛草是一个巨大的女婴，怀里还抱着一颗死婴的头。辛草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时也吓了一跳的。

赵胜说了，让辛草住上半年。

辛草打开手机，给阿丁发了条消息。辛草说你们办喜酒的时候记得叫辛草。

房间里灯光明亮，浴室里还有水声，客厅里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嗯，这场面真好啊。

楼下正在逗狗的某个女孩子皱起了眉头。

辛草坐在阳台上，晒雾霾。

辛草想要钱。为此付出命也好，身体也好，是辛草自己选的，那就怨不得别人。最后死也好，活也罢，都是辛草选的。

辛草抬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浴室里传来水声，稀里哗啦，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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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草百无聊赖，赤着脚走回客厅去捡辛草刚在忘在桌子上的手机。江安的信息辛草略过不看，赵胜和他说过这边的事，他没必要假惺惺地问辛草你还好吗，也没必要悲天悯人地想着明天给辛草收尸。

那个问题，怨气很重。看来佛祖不愿意收怨鬼。

你不仅得变成鬼，还得变得比他们强，你得让他们见了你后绕道走。

但她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等等，结婚？他娘的，

“颜，射。”

你知道哪种鬼魂的怨气特别不应该招惹吗？婴灵。

屋子里可谓群鬼乱舞。辛草晓得后面有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女人在爬来爬去，也知道有个男人漂浮在半空中，低头看着路过的小鬼。

辛草回过头，粲然一笑。

辛草只回了他一句话：我有难，不聊了。

辛草察觉到背后有小孩子过来了，一只小手直奔辛草的背而来。他是想伸进来，然后往前，掏辛草的心脏。

他们都有了家，都有了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

他没说让辛草驱鬼，而辛草也确实不会。辛草曾经想过皈依佛祖，但因为辛草多问了一个问题，尼姑庵的人让辛草再多活几年，活清楚，活明白。

然后慢慢地，她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像在索求情人的吻。

于是手机频繁地震动起来。江安似乎想说点难听话，但他词穷，发过来的内容依次为：？我的天。你太TM污了吧。辛草心说你垒金字塔呢是吗，一行比一行长。

不，你错了，孬种死了后仍旧是孬种。

在江安开骂之前，辛草笑得打滚。不过这笑容很快僵住了。

☆、6

有句玩笑话是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让鬼弄死我算了，以后大家都是鬼，看谁打得过谁。

“好啊，但你听着啊，辛草会把你们给吃穷的。”

阿丁很快地回了消息：“小兰今天还和辛草念叨你呢。辛草，明天你过来吃饭吧，辛草们聚一聚。”

不过那舌头像蛇的信子，极快地伸出，又极快地缩了回去。辛草听到嘶嘶的声音。

草鼓足了勇气开口：“江安，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词语。”

江安：“嗯？”

辛草站起来，站到玄关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孩头发浓密，睫毛卷翘。

辛草挂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