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有些讶异，这家伙脾气已经上来了，居然还能当场服软，这事儿从前没有过。

放下车窗幔，迎面坐着的顾笙面色阴沉，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嗓音幽幽道：“那，咱家怜儿在殿下心中排第几？”

九殿下眸光微转，有点心虚。

顾笙顿时一瞪眼，这话还是嫌弃宝宝丑！她火冒三丈！

殿下长大了。

江沉月：“……你听谁胡诌的？”

不成，得让小人渣看出怜儿的可爱之处！

小人渣乐不可支，撩起窗帘对她笑：“那孤也第二喜欢你，第一喜欢大夏九王妃，咱们扯平了，别追了，回去罢。”

顾笙立刻打住话头，转移话题

顾笙不服的辩解：“怜儿这是没张开呢，头两个月奶膘长得快，小肉脸鼓的厉害，看不出什么，等满了周岁就看出模子了！”

在没有期待的情况下凭空而来，能激起的兴奋很有限。

一个念头在顾笙脑海中横冲直撞。

顾笙挪近了，指着小家伙挺翘的小鼻尖，笑道：“殿下，您瞧瞧怜儿，是不是越长越像您了？”

顾笙：“仆亲眼看到的！”

九殿下伸手接过熟睡的江怜，侧眸看向笨伴读：“让奶娘抱着不是一样的？或者孤替你抱着。”

可是笨伴读很爱这孩子，总是偷偷喂她奶。

☆、163|新年新气象

顾笙打小就对小人渣的情绪很敏锐，此刻自是感受到危机，心里也有些担心把那家伙惹毛了。

顾笙的直觉是对的，孩子对九殿下而言，确实来得有些突然。

“别别别……”小人渣立刻认栽了：“像孤，哪里都像。”

顾笙还是觉得小人渣把自家娃娃当成多余的物件。

顾笙急了：“殿下！这不是肿，是奶膘！您小时候也这样，当时八公主瞧你胳膊上那一层一层的肉叠在一块儿，还特地扒开，想让您凉快些呢！”

“这脸，过一年真能消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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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江沉月从对面起身，坐到她身边，温声哄道：“都是些寻常百姓，怎么能跟你和孩子比？”

原来，沉淀的岁月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江沉月锋芒依旧，却懂得不再固执的跟自己的原则与尊严较劲。

小人渣低头瞧了瞧那张仍旧没太张开的包子脸，嗤笑一声斜看向顾笙：“你这是拐着弯儿骂孤呢？说好不生气了的。”

这孩子除了“是笨伴读废好大劲儿弄出来的”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九殿下甚至不太希望再看见“开六指”的可怕情形。

九殿下生气了。

那不就是逗村里小孩的玩笑话么，九殿下瞧着笨伴读阴云密布的小脸，神色也显出丝不悦。

九殿下抬手搂住她的肩：“不生气了？”

顿时又不忍直视了。

顾笙拿眼睛斜看向身旁，江沉月讨好对她的挑起嘴角，笑意温暖。

九殿下点点头，尝试着仔细看了看怀里的江怜——诶哟这给她胖的……

顾笙就坡下驴，拍了拍怀里的孩子：“仆总觉着您跟怜儿不亲密，心里头不安。”

即使陪伴顾笙孕期三个月，九殿下对孩子的亲情仍旧没酝酿成功。

刀尖应当向外，不该让心爱的人同样畏惧那一身的锋芒。

那双浅瞳看得她胸口怦怦直跳，眨眼间就迷晕了头，一歪脑袋，贴进小人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