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游怔了一下，然后被秦钩扯回来。

扶游剧烈地干呕着，从床上爬起来，越过他，下了地。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从唇齿之间，泄露出这两句话。

手臂缠绕似交颈，两人各怀心思，仰头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

扶游的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回去了。

他脸色苍白，思绪恍惚，青庐里烛光摇晃，像是修罗地狱里恶鬼咆哮。

他干脆把礼服丢到地上，就这样赤着脚，梦游似的，晃晃悠悠地、拖着步子走了出去。扶游掀开帘子，走出去，冷风迎面吹来，让他清醒不少。

再然后，连脚步声也没有了，只有夏季零星的虫鸣声。

不是扶游，不是采诗官。

他把堆成山的烤鹿肉放在扶游面前：“吃吧。”

扶游没这个心思吃，想了想，还是直接拿起自己的酒樽：“先喝合卺酒。”

扶游双手扶着桌案，还没站起来，就被秦钩一把拽了回去。

他面上全是紧张：“秦钩……”

能做这件事情的，只有秦钩自己。

扶游艰难地推开他，得到一点清明的思绪：“……我不要，求你了……”

扶游下的药还没起效，反倒是秦钩下的先起作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秦钩下的药药效过去了，扶游的药才起效，总之秦钩睡熟了。

“我不想……”

做完这件事情，秦钩就回来了。

秦钩解了外裳，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吃，目光炙热。

，才掀开帘子，就看见许多人守在外面，他一出去，便有人迎上来问他要什么东西。

他回到案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往秦钩的酒樽里加了点药粉。

扶游一脸惊恐，大约是想到了不太好的经历，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秦钩一把按回来。

*

没多久，扶游也隐约觉得身上有些热，他直觉不对，转头看向秦钩。

青庐外面都是侍从，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退走，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秦钩松开手，走出去，喊人端点水进来洗漱。

又一次，秦钩又一次忽略了他的请求，或者说哀求。

“小黄雀，我们成亲了。”

秦钩当然愿意，端起酒樽，将手伸到他面前。

红烛烧得厉害，噼啪炸开烛花。风吹动青布，吹在人脸上，冰凉凉的。

秦钩把他拽回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也求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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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礼服，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穿了。

这就是完全在说笑话了，给崔直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往酒里下东西。

秦钩把扶游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

秦钩笑了笑，指了指空了的两个酒樽：“大约是崔直他们害怕我们是第一晚，就往酒里下了点东西。”

扶游猛地回过神，不堪地捂住自己的脸。

喝了酒，扶游便专心吃鹿肉，等着药效发作，青庐里红烛烛光映照，照得一片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