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的时候，秦钩披上披风，从帐篷后面出去，无声无息地牵走一匹马，还不忘带上扶游最重要的书箱。

他一生气，秦钩就服软了：“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你别生气。”

秦钩自己拿着装着药片的碗，不让扶游看，更不让他吃。

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控制中心，才能一起深究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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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全部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毒药？”

“不是，全部都是安眠药，就是有点副作用。”秦钩想起扶游也吃过一颗，是他给的，连忙道，“只是对小狗有副作用，对人没有，你以前吃一颗没关系。”

“那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所以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说。”

微风拂过，草原上夜幕低垂，星子如灯，一片寂静。

他们是不得不在一起的天生一对。

一匹马，扶游坐在前边，秦钩坐在后面，两只手握着缰绳，手臂把扶游圈起来，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背上还背着扶游的书箱。

扶游回头看他：“秦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连发几封信件去问药的事情，问秦钩的事情，控制中心始终没有回复。

然后他回来找扶游，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裹好，再把他扶上马。

秦钩偏了偏头，用冰凉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什么？”

他像一只小狗一样撒娇：“先原谅我，扶游，你先原谅我，好不好？”

和私奔一模一样。

扶游当然知道他是在胡说，板起脸，唤了一声：“秦钩。”

“那个啊？我胡说的，就是逗你玩。”秦钩笑嘻嘻道，“我就是想带你出来，把你拐走。”

他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不想被当做刀子。

既然他不告诉扶游，扶游便自己推测。

马匹迈着步子，走在草原上，越过一个又一个草坡。

他想知道那个药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也想知道控制中心究竟在做什么。

*

在什么时候忽然没了动静。

秦钩没有回答，却道：“你不是不想让我死在晏家的地方吗？那我们走吧，好不好？”

扶游看着他：“你先前说你吃过几百颗。”

夜间私奔，不太像是扶游和秦钩会做的事情。

像是彻底断了线，又像是在暗中看戏。

“没有那么多，只是在遇到你之前的小世界里吃过一点，当安眠药吃。遇到你之后就没吃了，有你在的话，我一直睡得很好。”

扶游看着他，为了知道这几个药片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松了口：“好，我原谅你了。”

“副作用是，吃药之后，如果有情绪波动，药性就会反噬。情绪越厉害，反噬越强。”

扶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跟着他走了。

“没有，你没有原谅我。”秦钩按着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还在说你恨我。我好难过，我做过那么多任务，全部都是满分评级。只有和你，永远不能圆满。”

之后，扶游再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