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钩哽了一下，心想是没戏了。

扶游坐在干草上，伸出双手烤火。

*

野兽怕火，但是扶游怕冷。野兽没有犹豫，还是帮扶游生起火。

果然，扶游站起来，转身离开。

牧民一句话没给扶游留下，默默地扛起赶牛赶羊的棍子，朝秦钩走去。

他本来就是过来写史书的，仗打完了，他也要离开了。

“过几天月圆，我恐怕要变成狼，你能不能帮我遮掩一下？”秦钩眼巴巴地望着他，“我要是被发现，会被他们弄死的，到时候你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扶游，今晚月圆。”

签完和约，便要班师回朝。

秦钩忍不住靠近他，在自己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牵着马走到扶游身后。

火光跳跃，映在扶游面上，秦钩试着靠着他，然后就被扶游推开了。

*

扶游看向他：“你先说。”

他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扶游在和放牧的牧民说话。

等他们谈话结束了，秦钩才开了口。

扶游没办法，只能跟过去。

扶游收回手，转身从自己的书箱里拿出竹简，整理今天的东西。

扶游也要离开了。

扶游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转回来，用西北土话对牧民说：“您老继续说。”

秦钩心里有了底，又问他：“扶游，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我怕吓到你。”

他发癫，好像是狂犬症。

“为什么要忍着？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变的吗？”

入夜，土坑里烧着柴火。

“你挡着我的光了。”

在扶游拿着竹简进来的时候，他立即放下脚，坐得端正。

扶游没有理他，秦钩再哄了一会儿，扶游始终不肯跟他走，眼看着月亮就要起来了，秦钩只好一个人离开。

秦钩只能自己去找度过月圆之夜的地方。

秦钩道：“还没有，我在忍着。”

秦钩疯魔一般：“嗷呜！嗷呜！嗷呜！”

“噢。”秦钩弱弱地缩回去。

良久，扶游把竹简都整理好，放回书箱。

他又在采诗了。

扶游应了一声：“嗯。”

扶游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后一句话大可不必，你的命比任何人的都硬。”

秦钩轻声道：“我怕我忍不住到处伤人，要是杀了牛啊羊啊，也不太好。”

秦钩捂着额头——被牧民的棍子敲破了，靠在扶游背后，蹲在火光照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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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秦钩“嗷呜”一嗓子，把散落在草原上的牛羊吓得四处奔逃。

他在草原上找了个离营地很远的土洞，把里面刨干净，铺上干草。

扶游懒得理他。

他看看秦钩：“你还不变？”

秦钩故意问他：“你不留下来做晏知的王后？”

这天晚上，秦钩独自离开帐篷，挎着弓，骑着马，装作打猎的样子往准备好的土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