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才缓声：“红玉之后不会回来，厨房内有点心。”

“真是您？”萧武见谢湛独自一人待在书房，慌了：“不是，大公子，这洞房花烛夜……您怎么在这待着呢？明日若是大夫人知道……”

谢湛呼吸思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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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乱。

“谁！谁人在书房？”

事情百转，谁知从来一次，他竟和上一次回与程安大婚之夜时一样在书房安了寝。

他口中微微发苦，阖了眼片刻后再睁开，竟已然一片清明定色，其中没有任何的悔恨之意，甚至一点儿在意的情绪都不曾有。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屋内重归于寂静，程安乐得其所，甚至随手给自己嘴里丢了颗红枣。

——不一样了。

片刻，他才回神，翻开了一本书。

她要做鬼，也不是不可以。

“大公子？”那人惊讶极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

也罢。

所以，现在还不是和离的时候。

——或许…也不错。

谢湛起身将它递到火烛面前，火舌缓缓吞噬熏黄纸张，随即一道光翛然划过雪空，朝着东方飞去。

他眉峰皱起，今日的程安，同他记忆里的那个程安，差别实在是太多，若说是他记忆出了问题，他自然不信。

谢湛的贴身小厮，萧武。

逻辑，谢湛就算行为哪怕奇怪，也不至于想和自己成亲的。

谢湛去了书房，心情无端复杂。

而且，就算留了记忆，她应当第一时间寻死化鬼，找机会去鬼窟才对，何必大费周章要同他和离？

所以他这话定有所图。

他抬起袖口稳稳落下笔，不过轻轻几笔，一道繁杂玄妙的传音阵符便于他手下展开。

来人模样看上去很瘦，侧脸颧骨突出，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谢湛还是谢湛，依旧是那个无情无欲的天上神君。

不过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睡下。

如果真是她……

“……”

待光亮消失，桌面徒留一层纸灰，谢湛垂下眸，缓缓看去失去力量的掌心，一时间神情竟然有些出神。

程安正狐疑时，却见他哗啦一声拉开帘子，推开门，寒风渗入，他头也不回便离开屋中。

——可为什么。

谢湛坐在桌前，指尖握着笔，思绪沉沉。

他知道程安，天生玄阴体，灵魂极强，因此肉.身极弱，注定死后将以极高天赋化鬼成仙，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没道理能留得了记忆。

“……是我。”谢湛处理掉纸灰，声音沉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至少，不能再让她和鬼王见面。

他想，若真是她，自己亲自经历过上一次磨难，想必有了教训，也不会再做错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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