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收手，视线依旧留在她身上，嗓音掩藏着极深的危险：“你在找什么。”

谢湛凝视她良久，如潭眼眸深不可测，又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顷刻似乎能洞察贯穿一切魑魅。

狐疑中，程安甫一回神，才发现面前横生一段杏树枝干，若不是谢湛拉着，她差点又撞了个人仰马翻。

心事沉沉，她沿路一直向前走，手臂突然一沉，回头却见谢湛皱眉瞧她，声音极沉。

“碎英。”

“看我作甚。”程安让他看得心里发毛，同时，心底生出些许不快：“你若不知道那便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梦里。”程安打了个哈哈，随口编了个理由蒙混道，“昨天梦到这花长在这里，觉得稀奇所以来看看，想带回去研究一番。你这么问，是知道这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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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

若是她回答有异，不需他人动手。

这般想，她便道：“一种黑色的花，样貌挺稀奇……”

。

等等？

见对方颔首，程安一下子便来了精神。

天君玉宸殿，没去这两个地方收拾人，要是真让她知道是他们做得坏事，这次她定不到一百年便上门找他们麻烦。

程安不知谢湛内心的想法，心尖只是觉得古怪。

“……谢了。”她收回谢湛拉住的袖口，朝他客气道谢。

与她有仇，又擅长用毒的，只有西域和空桑这两处地方。

她不知道碎英之事。

她细细将花的形状同谢湛道来，对方听她这般描述后，不做回答，反而问了个相当尖锐的问题：“你从何处听来？”

他……会自己斩妖除鬼，只当原先是他错认……

见谢湛颔首，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程安倒吸一口冷气。

谢湛还真知道？

“抬头。”

一片粉白花瓣悠悠飘在她头上，她也顾不得这些小事，上前一步，语调急促：“在哪见过的？边疆？空桑？还是哪里？”

她后来忙着修行，忙着想办法去

啊她这么明显的吗？

她之所以不知道碎英生长酆都，因为是右护法李杵的辖地，秉怀着不惹事的同事爱，她还真没去过那里。

半晌，他缓缓开了口，娓娓道来。

“……”

得。

确定这一点，谢湛才渐收回视线，不徐不慢，吐出两个字。

而且，即便是凡人，谢湛未及冠便上战场，四处征伐多年，没准还真能知道些什么线索。

酆都是去她鬼窟的必经之路，也是他们鬼窟管辖下的一处凡城。

“你说，酆都？就……那个传说中的鬼城酆都？”

……

物

啥？

“黑叶，黑茎，黑瓣，无蕊，你若是描述不错，此花名作碎英，仅生于有水之地。”

不是鬼就是麻烦，不能穿墙还得注意自己会不会撞上实物。

“……你见过？”

程安略一思忖，想着反正现在黑花未曾现世，就是告诉谢湛，或许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