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人家早就走了。”卢氏嗤笑一声。

程安仰起头向他点了点，眼眸明亮写满明亮的信任：“嗯，我知道。”

“你当真……想好了？”

修祈缓步走到她面前，深棕色的温柔眸子凝着她，又一次的确认：“灵魄浸入血池，就永远没了回头的路。你…便再也入不了轮回台。”

“证据不足的事啊，顶不了用的。”

活人根本进不来。

再次睁开时，他唇角噙着笑，眼底依旧是一片温然：“抓着我，我带你去。”

屋外杏树依旧纷纷扬扬，树下秋千投下一层宁静的影子。

修祈轻轻叹息一声，微微垂下眸：“罢了。”

！”

不过数日时间，谢母这近半个月的风寒便好了大半，甚至能下床将枪舞得虎虎生风。

安排完所有的后事后，程安开始收拾起东西。

以她对修祈多年的了解，便知他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小人愿意作证！”小厮皱着眉道，“或者……咱们现在抓她一个现行？”

最后一次算完账，程安将扎好的药包放在库存，交给红玉煎煮。

第25章 离开前夕

她坐在秋千椅子上，仰着头看向修祈，笑着说出骇人的话：“听闻鬼界挨着鬼渊的地方，有一处血池，在那里死去，听着不错。”

卢氏倒是轻松，拿一边丫鬟手里的手绢慢条斯理地净了手：“浸猪笼？你可有证据？”

程安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抬手柔柔搭上他意外冰凉的掌心。

尤其是在有鬼界上上药材作底的前提下。

她尝试过无数次，只要生人一进入，便会如鬼打墙一般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无论是寻找黄小仙轮回报恩，还是查明谷平城一事真相。

她第一次孤零零死在这里的时候，好像也是个夏天。

程安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拉着秋千绳，坐在上面，支开红玉，无声同眼前绿树成荫的杏花苑子告别。

“你说你作证？也能算个证据，可着实不怎么充足。”卢氏装模作样叹息一声，

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个凡人闺阁中的妇人能做到的事情。

迎着光，程安见他走过来，眉眼虽依旧含笑，可气息却忽冷忽热。

她太需要力量了。

“嗯……对了。”

“不留了。”程安摇摇头，“就这样走吧。”

“可不是，也是委屈了那位谢少将军。”小厮啧啧两声，满脸皆是唾弃，“取了个大字不识的一个草包，还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没准她今日还能顺道开个眼界，看看修祈是如何带人进入鬼界的。

算了，即便问他，八成也会故作不知。

亦或者，救下三年后战死南疆的谢大将军。

事实证明，在不搞乌龙的前提下，程安是个极其出色的医修。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黄小仙的那只黄玉莲花簪，她必须没有任何可带走的物什。

据最年长护法所说，数万年来，鬼界出现了无数的鬼王，可是能够带着生人进入鬼界的，只有修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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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俯下身子，挡住身后阳光，朝她缓缓伸出手。

“若是你还想留在这里，百年之后我再来寻你，也无妨。”修祈的声音从杏树的另一边传来。

丫鬟冷哼一声：“要我看，就得告诉宗家那边，让这程安照着家规浸猪笼。”

鬼界诞生开始，便一直存在着一道奇强的大屏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