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无他，谢君平。

她哗啦一声站起身，桌椅被推的哗响，她也不多说，直直往庭院外御风便去。

“还不是那个阿峰，明明就是一个才诞生不到十年的新鬼，却用阴兵令。主上让我杀他，可阴兵令只是他老人家给的吧。”

“怎么邪门了？”程安本人很是清醒，随口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鹿君似乎来了气，将酒坛子甩到一边，也不知说得是谢君平，还是别的人。

鹿君啧了声，挠了下头，额头上自动浮出两只青鹿角，他整个人向前一扑，变成一头两米高的青色凶鹿。

“这事情可真就邪了门了……”

“修……鬼王有他自己的想法。”程安摇了下头，并没有多少在意。

“我以为他回去了！”

……

“你说……谢君平？”

“救人！那个谢君平对我生前有大恩！”程安也直接将酒坛子哗啦一声扔到地上。

兴致正盛。

谢湛历练时名义上的父亲，镇南大将军，

程安脸色忽的沉下，背部不自觉绷紧。

“还有那个叫……叫啥，谢君平的。你说一个凡人，和仙家牵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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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方向！”风在程安手下开始变得狂乱。

可最后，封侯后的将军没了当年的明断，信了想收复鹿君作坐骑的仙门败类蒙骗，认为灵鹿鹿君是邪祟。

他联合仙门，围猎鹿君，最后鹿君同所有围猎他的仙人同归于尽，怨念之下，成了妖鬼。

程安知道往事，本想安慰他两句。

谢大夫人的夫君。

不是说谢君平在谷平城待命吗？

鹿君曾经作为灵鹿，百年前护佑一位幼时结识的谢姓将军征战四方，同饮一壶酒，同睡一张床。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大护法眯了下眼，没打算拦住程安，反倒，“……你不早说。”

“当时老子是想救他啊！他竟然敢觉得是老子召来的鬼，还想治老子。我呸！天下这些凡人，他妈都一个蠢样！”

鹿君没料到她这举动：“不是……你走什么！主上让我保你，你可别乱惹麻烦啊！”

这事情一直郁结鹿君心中，哪怕沧海桑田，当年那位将军已经离世轮回，但他始终耿耿于怀。

出生入死，刀山火海走过数年。

仪狄君所酿酒本是仙界绝酿，灵力鬼息都无法驱散醉意，不过半坛，他打了个酒嗝，开始朦朦胧胧说起不该说的话。

上一世，谢府没落，原本病中的谢大夫人正是听到夫君战死南疆的消息后，心思悲恸，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嗐，一介凡人。”

鹿君好酒，可酒量确是鬼界出名的差，酒品也同样算不上多好。

“……”

“中午那会儿，南诏边上跟阿峰打架呢。那群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没跟在他身边，可去他妈的，这群凡人沾点杀伐煞气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出大事情！

鹿君似乎很是烦乱，随手将酒坛子丢到地上，咣当一声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