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造出新的血石，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安透过紫炎，隔着幽魂界三层看向遥远不见的天空。

就是因为，局中人试图知道真相吗？

她扬起掌心，那缕幽紫色火焰在她掌心凝聚，幽芒只能照出一个惨白的虚影。

程安似乎疲倦到了极致，只是摇头，恍如未闻，极重的步子沉缓地拖着自己的身体，自顾自靠拢在鬼火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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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安只是投了个能吞噬鬼息的影子。

修祈既然是鬼王。

她就不出去了。

谢湛心底的那种不安越甚，胸口处有一种钝刀子割过的错觉：“你何必为了曲无谋如此。”

“我知道。”

自己打破沉默，“是我之过。”

“是啊，何必呢？”

谢湛很少听见她这样的语气，心中发紧，蹙眉道：“是我之过。”

——多漂亮温暖的火啊。

他一字一顿，如呕血般认真道：“不是……拖累。”

程安偏了头，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虚影慢慢合上眼，摇了摇头，有些迷惘地将整团鬼火吞入口中。

手却从虚影穿透。

这一刻，她竟然并不想走出幽魂界了。

谢湛的呼吸有一瞬的紊乱：“不明白？”

紫芒散发着微光，如同一簇神秘美好的紫水晶。

那，他应该已经走了。

“别动那团火。”谢湛见她把玩那团火焰，心底一个劲地往下沉，“鬼神之息，鬼食之必亡。”

是一片空。

那还真是……谢谢他的慷慨。

若不是眼前之人不过虚影，他定得让人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程安怆然一笑，摇摇头：“神君……世人皆道，您没有心。想必您也不会明白的。”

谢湛觉得口舌紧得要命，胸口如同刀割，他却无法明了这种情绪，只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谢湛睚眦欲裂：“程安！！”

“……”

“放下！听话！”

如果外面什么都没有……

可是，程安已经听不进去了。

可惜诞生于黑夜，象征着死亡。

唯有一点可以明了。

似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心多好啊，也不用想着有多难过，有多痛。”

程安又有些木讷地合了眼。

现在外界还有什么呢？

明明继续骗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程安缓慢地转头看向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能让风吹走似的：“神君，何过之有？”

瞧着面前黑漆漆的暗，程安又笑了出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说白了只用考虑这样，人心，归根结底，只是个拖累而已。”

谢湛蹙眉，心中蓦然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放下重剑，上前一步，便要拦住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