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模一样的树还有区别的？

程安露出一个邪邪的笑：“我都和你说了，我把那些阵法书，一个不落的，都看完了。”

“不过……你想错了一点，佛面果并不是阵道的材料。”

都说人面树是鬼神馈赠，唯一的作用，是作为连神族魂魄都能镇压的阵眼。

程安回头去看那两棵树的方向，虽然还是面对面，但是，新长出来的小树，却种在了原先那棵大树的方位，枯萎的大树，反倒站在了被她砍到的小树位置。

他静静看着血面树，抚了抚他的树梢，难得有些出神。

程安第一反应是那是海葵怪又要来了，蹙眉道：“你的结阵失效了？”

他手中鬼息稍稍凝结，将手中的那颗果核拉长，混杂他的阴气，成了一只褐色的发钗，让他钗在程安头顶。

程安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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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佛香果重新幻成发钗待在头上，却忽的发现，他们脚下在突然开始剧烈颤动，如

不过这么大的阵势……他们应该是在一处秘境里咯？

修祈口里的说得过去，那是一个说得过去了得的吗？

“没事的。”修祈摇摇头，“双生果虽然难结，但千年便会重生一次，你砍了一棵，只要尚存一棵，他便还会再生出来。你不必愧疚。”

他打开了关押神族残魂地域的结阵。

“大道所予？”

面对程安，他还是很温和，整个人却气息骤变，如同一柄绝世利器即将出刃：“是开。”

“作为木簪的回礼。”修祈指了指自己头顶还束着的木簪子，弯了弯眼角。“佛相千面，可化万形，作为武器勉强说得过去。”

同地震一般，又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程安感受到上方莹润而磅礴的魂力，其上还有一层薄薄难以辨明的透明神力，这东西竟然自行认了她作主人，心念一动，便化成一柄短鞭来。

他将木簪取下，一头如丝绸般的棕发便落了满肩。

她当时不该毁了那棵树的。

“你这是……”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话落，整个沙地上场景骤变，干涸的沙地竟然变得越来越稀松，连颜色也跟着变化，地上浮出一只纹路复杂、玄妙，穿透整个沙地的巨大金色阵法。

修祈反叛神族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下属尽数神族欺骗推入轮回台而散去魂力，如果这样……

“你可知道，人面树是怎么来的？”

“不是失效，而是我改变了人血树的位置。”修祈不紧不慢，像反叛慢慢交代着自己的计划。

修祈细细看去，这才看清楚，木簪的内侧，近乎无法觉察的地方，用暗纹刻着一道小小的传送阵，不大，最多能送一个人，还是一次性的。

可化万象的武器，放在上界，也近乎无人拿得出来。

她上前走了一步，禁锢缠绕在她脚底下，让她根本无法走入阵中，她眯起眼睛，抬头看着谢湛。

“当然有。”修祈解释道，“一生一死，一开一合，原先的那种方位，是合。而现在……”

开？

程安明白了。

“大道吗？”修祈轻笑了声，似乎有些轻慢，又带着对故事的悠远的记忆与回忆，“正相反，是一群反道而行的人。他们的魂魄散尽，只有星星点点的残魂回到鬼蜮，为我凝成了世界第一棵人面树。”

修祈向她笑了笑，却向后退了一步，一道光柱破开鬼界昏沉的天空，陡然降在他身上。

不明。”

他声音戛然而止，他头上戴着的木簪，豁然发出一点儿，与结阵金芒完全不同的白光，在看去，程安哪里还站在原地。

他身形渐渐消失，叹了口气，还是温声道：“神族的事情，自然要当事人自己来解决。安安，回去吧。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