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悟和顾芸也站在这一层的罗汉堂，名字就在他们旁边。

明明是两个完全无法见到的人，姓名却在罗盘上重合，一动不动，似乎彼此站了好一阵子。

修祈手臂稍僵，笑容维持不变，很是不经心的和煦：“是吗？”

不对啊。

他环着程安，任由她在大道压制下堪称细弱的鬼息在自己体内流转，视线却慢悠悠飘到一边看似空空荡荡的印台上，很慢，甚至有几分刻意。

明显，他们的意思和害怕的东西，值

“……”

得并不是一个。

修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下颔抵住她的头顶，有些懒洋洋道：“对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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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祈这回难得坦诚：“古时神族为了抓我，又不好意思自己动手，便让神龙替天行道。可惜在鬼南坡，被我屠了个一干二净。龙族记仇，狂龙还是龙中性格最差的那位，困于我执有些年了，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的名字引得了她的注意。

他要是会相信时寸对修祈的好话，那他便不是谢湛了。

程安是真没想到，妙悟也跟了进来，而他的破妄阶，走得明显比他们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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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过那些错综复杂的伤，留在他的背上，总像是一件很完美的艺术品上，被人深深糟蹋了几道，有碍观瞻。

她神情微妙了起来。

修祈见她的视线落在上面，“这是第二层印台，上面写出来的字，半柱香内，凡路过之人，皆够看到。”

别的不说，谢湛脸是真的要绿了。

“你会害怕吗？”末了，他随口一句，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他虽不会见谢湛，但，会主动来寻我们的，不必着急。”他拿过罗盘，将她整个人埋在自己白袍内，像一只凶龙在守着他最重要的龙蛋，“你看。凶凤的灵魄在你身上，狂龙与凶凤曾为至交，自然会闻着味道过来。”

“对了，我调了药，能去掉那些神魂上的疤。”

程安下意识戳了一下藏在自己灵台的那一抹神识，那一团似火焰般的灵魄安静得如同死物。

“嗯。”

所以他究竟结下了多少仇家。

属于谢湛的名字。

就是落了一身的伤。

程安顺着位置看了一眼，那上面是一方木桌，上面放着一卷泛黄竹简，边上又挂着几只笔，并没有什么特别。

印台边上的地方，除却离开的妙悟和顾芸，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悄悄浮现。

“为什么？”

程安觉得头顶一重，想说什么，却让他揽得更紧了些。

而才让他收起的罗盘上，一簇不易觉察的纯粹鬼息消失。

她本以为妙悟和西海医仙顾芸的这一场情缘只是个单相思的冤孽，可这一看，似乎又并非如此。

“回去再说。现在，我助你调休？”

她反应过来。

怎么个归于虚无法，不言而喻。

修祈看出她想法，还真思索了一番：“现在还算活着的人。大抵…只有狂龙和神主了。所幸我活得时间不短，与我结仇的人，都已经归于虚无。”

“什么是不是的。”程安很是认真瞧他，似乎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抬手轻轻捏了下他的俊脸，才算松了口气般，笑道，“总归现在是好端端的。”

“当然啊。”程安下意识皱眉。

“那岂不是正好？”修祈抵住程安下颔，又道，“不过，哪怕狂龙未曾见到凶凤，也会主动来找我的。”

狂龙与凶凤是挚友，凶凤困于鬼界多年，要是真的见到了，狂龙不来找修祈的事情？

修祈如若星辰的眸子稍稍睁了，又合了合，最后浅浅笑道：“好啊。”

“……那还真是巧了。”程安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