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安连阻止都来不及阻止,便看着玄
“不愿就是不愿,哪有那么多话,神君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拖拉了。”她也多少有些不耐烦,正好
“别看他,安安,看我就好。”他鲜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听得程安耳根有些发烫。
修祈见她一派严肃认真,笑了声,屈指沾了沾杯中清茶,在桌面上写下一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他笑了一声,揉平程安蹙起的眉心:“放心,等有了结论,我定第一时间同你诉说。”
她正看着,忽的有一双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挡住她的视线,重见光明时,她只能看得见修祈线条分明的俊脸。
“你看过?”程安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看过神族流传不多的古籍,知道这是为数不多生命力顽强,能在血气下生活还能发光的小花,想着无光路边上又暗又秃,实在没什么美感,便草籽都洒在了鬼王殿前的无光路上。
道?大道?不是说大道无情,无欲无求,而且道本身无处不在,也没有什么神力的说法啊?
谢湛沉默了一会,最后收了剑离去,只是屋外鬼火邪风之下,无光路畔,在只有微弱幽光的路畔,越如寒松挺立。
“也不用。”程安摇头,补充道,“总之,你心中有数便好。”
——‘道’
流光草是她将神族宝库钥匙还给修祈前,在宝库里翻到的东西,修祈说里面的神物她可以随意取夺,可是最终她只霸占了那一小袋子流光草籽。
他们并没有用魂力或者什么东西催生,而是由那草自然的长着,此时虽然只冒了点小芽,但是有了些光,无光路也不像从前那样单调。
路途幽暗,昏沉的光芒打不到他的身形,两侧的鬼兵看不见他的面容,只知道这是程安的那位阿七公子,近日来在鬼界大开杀戒,斩了不少人,却还如无事人一般好生活着,外加程安鬼神之火的威名尚在,均毕恭毕敬让开一寸,给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若是想,我可以让它们长的更快些。”修祈笑着她俯下身,站在一边,任由空中浮光落在白衣肩头,如雪覆立,“流光草虽是草类,但依腐植为生,同睡莲有些相似,最大能长到拳头大小,若是开了花,荧光漫天,倒很好看。”
程安愣了一愣,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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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她还是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故意道:“谁说我在看他了…我在看无光路边上的花,好不容易寻来的流光草,要是受不了血气枯死了也太可惜了些。”
像是某场流星雨,也像是夏日之间的萤火虫。
程安回头看了一眼案牍上的公务,还有一边修祈给她留的几本作为作业,她却连一页都没翻开书卷,心中默默留下一行清泪。
修祈自然她的小心思,可思忖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别逼得太紧,便由着她拉着自己往无光路走。
璃玉茶盏和极品血灵茶化成了灰烬悄无声息地消失。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随手,他举起谢湛没动的一盏清茶,漆黑鬼火从掌心幽幽腾烧,将茶连盏一起烧了个干干净净。
程安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谢湛是真的听不懂人话,不论她同他说清楚多少次,此人皆是不听又自以为是的行事。
烦的那种。
“别卖关子,左右在这里,你有法子避开大道。”程安趴在桌子上撑着下颔,示意他说明确些。
“对了。”程安将话题撤回正题,墨玉般的眼眸灵巧生动,上书‘从实招来’四个大字,“那个善剑,还有之前……怎么回事?”
“你当真不愿同我走?”黑黢黢的目光凝着程安,像是想在她身上留存什么。
她皱了下眉头,他的遮遮掩掩表示不满。
远处的鬼兵觉察到内中发生的不对,大着胆子飘进来,“来人,送客!”
无光路本是一条阴沉沉又秃不溜秋的的血路,此时石头之间,却冒出了细嫩的翠色幽芽,如菌类般吐出几颗幼小的孢子,在空气中散着微弱的荧光。
正如每一个不想开学的孩子总会将作业拖沓到最后一天,程安自认为不是个拖沓的人,可瞧着这一堆山一样的公务,她还是忍不住先留一手。
……其实当一条不操心的咸鱼真挺快乐的。
不想,他竟然难得摇头:“此为臆测,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
于是她拉起修祈的袖子:“走,去看看那些流光草,我看谢湛他身上煞气那么重,别把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