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态度这么轻松做什么?我要是醒不来, 你就得一直待在这里!”程安气结。
“时间在这里并没有意义。”他指尖理顺她的发梢,轻到像是怕碰碎一场虚幻的梦境:“或许只用一刹,也或许万年之上。”
震惊之外,空桑传来金蝉子还俗的消息后,又提及,轮回台已彻底修复,如今留在人间界的鬼怪,可由道士和尚渡化怨气后,重入轮回台。
或许如此简单而不必太多思考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反正, 你死不掉了, 也别想跑。就在这里待着反省吧。”
“……对不起。”
他捏住她白皙细小的掌心,将她至于胸膛的位置,神明的心脏在那里有力的震动,他低声笑道:“好。”
程安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配合席卷而来的困倦,她只好咬了他脖颈上白皙的皮肤一口,留下两个不深的牙印,恨恨道:“醒来再找你算账。”
算无遗策的鬼神头一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前所未有的温暖卷席,万事万物如按下快进的皮影戏般在眼前一幕幕纷乱,她顺势拉住他月白的衣角,渐渐在他怀里合上眼,语气愈发有气无力:“我现在好困,全怪你。”
十年之前的那一日,鬼界坍塌,屏障消失,所有前往鬼界的仙人都失去了那一段记忆,大部分人认为他们还未来得及去往鬼界对战神王,就被告知鬼界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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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能让不知道的人怀疑他没有脾气。
“……”
她哼了一声:“道歉有什么用。”
“因为,听起来……挺不错的。”他笑了,胸腔微震,生机回转,力度越发用力了些。
他的身形不再变淡,程安状似凶狠磨了磨牙。
他手臂稍稍收紧了,眼眸如放弃又释然般稍稍阖上。
胸腔紫棠火焰如一朵细嫩的幼花,他夸赞:“很特别的名字。”
他手臂上抬,揽住她的脊背,将她的重量悉数压在自己身上,琥珀眼眸疲倦渐渐散去,就像花地上覆盖的冰雪融化,只剩温柔。
她倚着他的胸膛,嘟嘟囔囔,试图维持自己的冷硬,可醉人草木香包围之下,一切显得安心宁静。
掌心传递的温度温热舒适,像是被很松软的香草包围,她还是忍不住放软神情:“我会…睡多久?”
很少有凡人知晓仙鬼两者之间的纷争,变革总在不知觉中发生,而天上地下大人物们的勾心斗角,同他们之间并无关系。
“都怪我。”他下颔小心翼翼蹭着她的发顶,“想怎么罚都可以,任君处
“……”
置。”
巍峨矗立的不周山,不知觉中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谷平城谢府外,锣鼓通天。
“好啊……待在这里。”
外界花开花落,潮起潮平,人间界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模样。
“万年,好长……”抓住他衣角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也体含混不清。
他认错态度素来是可以的。
她话很决绝, 模样很凶很鬼,可惜纤薄眼帘却如坠千斤,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是一只没什么精神的鬼。
“你弄哭我了,不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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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不长。”看着她合上眼,抓住他衣角的力道松开,他闭上眸很轻柔地吻过她的眼帘,自言自语许诺,“无论多久,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想太多的人总是痛苦,正如世上大部分哲学家过的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