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纯坐起来，脱了裤子左看右看，自卑不已：“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长毛毛。”

我赶紧抱住作势要哭的小孩，答应给他摸。要是被隔壁房间的首相大人听到哭声，一定会把我从这里扔出去的。

今晚虫星停泊在第二主恒星的航道，第一主恒星的光芒在东南方的地平线上包揽诸天繁星，天幕一半幽蓝，一半橙红，像调和了黄昏和夜色的一杯鸡尾酒，煞是好看。

“嗯。”

我请无色医生帮我把它安葬好，找个有阳光雨露的开阔地方，它大概不喜欢蹩窘地呆着。

“小纯纯，看不出来啊......”

过了一会儿，孩子吸吸鼻子，在我怀里钻来钻去，声音闷闷的：“我也可以叫你妈妈吗？”

“给你摸摸，乖，不哭了。”

半夜斐纯钻进我的被子，他热得厉害的身体有些慌乱地拥住我，羞愧而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母皇，我好难受，可以抱着你睡吗？”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样结束的，那管针扎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知道红眼幼虫远超同类的求生本能源自天性，不能怪赤兔，而且他亲身经历过从自己难产死去的母亲身体里爬出来，我当时还安慰过他，但当这种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差点死过一次的经历让我短时间无法再面对赤兔。

“当然不是。”

赤兔的独眼爬满了血丝，只能拼命困住我的手脚不让我伤害自己，他一遍遍喊着妈妈，杜茉和斐纯都明白了过来，脸色惨白。

三天后我才苏醒过来，又过了几天，上厕所的时候我把那只差点将我的肚子剖成两半的小东西娩了出来。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我身边，几乎嘶吼着朝赤兔喊：“怎么回事！你他妈对虫母做了什么！”

平时和斐纯在一起，单纯的小孩牵牵手亲亲脸都害羞的不得了，我怕吓到他，原本想慢慢过渡引导一下小家伙，可是滚烫的东西一入手，先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不是，”我百口莫辩，一时骑虎难下：“你哥拿什么喂你长这么大的啊。”

我提醒他：“妈妈欠你些东西。”

可怜的孩子羞得都快哭了，“对不起，你会讨厌我吗？”

我卧床休养了很久，没有人催我恢复，赤兔被部落的雄性驱逐回了角斗场，不允许接近我。

死去的它蜷缩着，很小一只，红红的，两根触角看起来很精神。

我觉得我找到让我们两人入睡的方法了。

我贴近这企图亵渎母亲的孩子，轻轻地吻他，一条腿缠在了他的腰上。

“不会。”我扭过去面对他，“你也睡不着吗？”

第9章

拍背的手一顿，良久，再次轻轻落下，我轻柔地抚摸他后颈上细细的绒毛，“可以。”

我请求掌管角斗场的斐纯继续帮忙照顾赤兔，等过段时间我身体好一些、杜茉也对他的恶意没那么大的时候，再想办法把赤兔调回来。

我愣了一下，忽然抱紧了他：“再叫一叫。”

透了母体，它直接在子宫中完成了孵化，正在挥舞着初生的利爪和尖牙想要撕裂母体，为自己拼得最后一线生机。

陪在我身边的反而是隔壁病号床的斐纯，我搬到了四楼和他一起休养身体，每天听他讲故事，从珑宫高处俯瞰部落的美景，在空中花园散步谈心。

我剧烈地弹动，脊椎完全离开了床铺，每一块肌肉都扭曲至极，痛苦不堪，那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直接把杜茉吓懵了。

我亲亲这只比我还娇气的小哭包，一手撸动着几乎握不住的小小纯，一手牵着他的手来到我的胸口。

“妈妈，”斐纯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妈妈。”

我讪讪收回手，萌生了退意。

调查施暴者的事情由身为检察长的杜茉牵头，白颢子则在忙着孵化他的虫卵，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不喝待在育儿所里。

我让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自己握住他底下那根坏东西，“以我之血还你之血。”

伤口已经痊愈，但依然噩梦缠身，我没办法一个人入睡，睡着了又总会被惊醒，疲惫感无时无刻不让我对生活感到厌倦，斐纯拉住我的一只手，说：“外面很凉了，母皇我们进去吧。”

“啊——！！！”

斐纯一时眼泪就要下来，可怜兮兮看着我：“妈妈不喜欢我吗？”

“嗯......”

我叹了口气，抱着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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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斐纯呼吸急促，茫然地看着我。

前肢的镰刀断了一截，大概这才是它没能赶在堕胎针杀死它之前切开我肚子的真正原因。

“妈妈。”

下面抵着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我知道是自己最近恢复的信息素对斐纯产生了影响，不能怪孩子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