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和枕头扯得七零八落,空气里充斥着欲潮未退的味道,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皱巴巴的床垫上逶迤着一条白色的浓精,沿着我后退的路线一直延伸到肉乎乎的臀缝,斑斑点点,意犹未尽。我察觉到首相大人的视线落在了哪里,立刻抱膝装乌龟。
“认错的时候不许装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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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相大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场面一度尴尬到失控。
“不用喂它们母乳,”白颢子制止了我,“养育幼虫是雄性的责任,怎么可以劳烦陛下。况且虫族没有喝奶的习惯,您会把它们惯坏的。”
我手边一时又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只能羞耻地捂着吻痕遍布的身体往床角缩。
就在我恨不得和这俩兄弟同归于尽的时候,一大片黑暗兜头罩住了我。
即使我再懵懂无知,也发现了他在部落中令人忌惮的地位和手腕。我已经习惯了听取白颢子的意见,也不吝向他请教。
白颢子把搅碎过的树叶塞进幼虫嘴里,问我此来有什么烦恼。
“谢谢你斐纯!”
我低头闻着外套上淡淡的雨林气味,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小白,”可白颢子就不一样了,“虫卵孵化了么?”
妈的,这被家长捉奸在床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陛下来得正好,最后一只今天也破壳了。”白颢子瘦了一些,招呼着小肉虫们往我这里看:“瞧,那就是母亲。”
“闭嘴!”
斐纯跑前来,歪着脑袋往我怎么也夹不住的腿间一看,“妈妈,你把我的东西漏出来了,”小孩突然双手捂脸:“好害羞!”
“妈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在你光屁股的时候开门了,对不起。”
“你......你想干什么,朕没有欺负你弟弟。”
再说了,首相大人一直把斐纯保护得好好的,如果我一来就把斐纯拉扯进复杂的斗争里,那才真的会让他看不起我呢。
他每走一步,我屁股就不由自主往后挪一寸,陌生的雄性气味犹如实质地朝我扑过来,我几乎屏住了呼吸,忽然感觉下体一热,首相大人和我都不敢动了。
被父亲抱回摇篮的小胖虫极不情愿地扭来扭去,黑豆子似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我,委屈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首相大人推开斐纯走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粘着不明液体的枕芯羽毛上,一步步像是踩上了我的心尖儿。
“嗯,早,”首相大人眉头微蹙,“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你?”
不到我。
我打断他,披上外套往楼下跑:“那我赶紧找白颢子商量商量”
不等斐纯解释,锐利的鹰眼绕过乱七八糟的房间扫到了床上的我,看得我冷汗都要下来。
赤兔在角斗场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我确实担心他,于是搔了搔斐纯的下巴问要怎么做。
我好不容易从宽大的外套里露出头,只看见首相大人穿着蓝色背心的背影。
斐纯滚在地上,朝我的背影哭唧唧地喊:“我有办法帮你的!”
他路过斐纯时敲了一下弟弟的脑门儿,告诫道:“不许欺负虫母。”
圆滚滚的四条小肉虫齐刷刷看向我,化茧之前的板芙幼虫们没有翅膀,也不会说话,胖嘟嘟地蜷在孵化摇篮里伸手手,莹白如玉的身体散发着树叶的清香,“它们就吃这个?营养够吗?”我抱起一只胖虫虫,解开衣襟想给它喂奶。
“调一只已经获得武士资格的虫子进入亲卫队,本来就是我的权力,”斐纯懒洋洋地枕在我的膝盖上,“但是,赤兔现在被珑宫的雄性一致抵制,检察院那边又一直把他挂在诉讼名单上,想调他回来困难重重,不过......”
“别说话。”
我完了我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要不这样吧,”斐纯见哄了半天收效甚微,主动提议道:“我帮妈妈把赤兔调回珑宫,妈妈不生气了好不好?”
“妈妈!”
余音袅袅传到楼梯间,我没大听清,可就算听清了,私心里我依然把他看作和小西瓜一样的孩子。更何况斐纯常年卧床养病,即使有着侍卫长的身份,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政斗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