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阿梨心虚地抬眸瞥他一回。因为正烤着衣裳,他打着赤膊,她每每望他,并不敢往他下巴底下瞧,只隐约觉得火光中,他的身形并不清瘦,瞧着不似文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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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他是否探望过我阿兄,你怎知他没去过?”阿梨颇不以为然,那时两河驿修驿道,李贽忙得成日见不着人。他自己尚且只遣人探望过韦兴,凭什么空口白牙去诋毁乔秦呢?
李贽沉默一瞬,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她正值韶年,一天未出嫁,家中亲人自然需操持张罗。正如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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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眉尖一蹙,侧目看来:“你阿兄这么跟你讲的?那为何韦兴伤了腿,在驿站住那么久,不见此人来探望?”
阿梨仔细查看过一回,皱眉道:“许是在乱石上撞到了哪里,但并没有外伤……”
虽明知或者问不出什么,他尤不死心,仍追问道:“他如今做什么营生?”
李贽因着她的关系,对乔秦的事情盘问不舍,阿梨有心回避,只不耐道:“他做什么营生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李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来审我。”
为了确认仔细,她将他肩头扳
作者有话要说:
“你阿兄必然骗了你。两河驿三千多名民役,并无此人。”李贽的语气十分笃定,阿梨只觉细密的汗如针扎一般,渐渐从她背上冒出来。
火光为他清隽的眉眼添了层暖黄的温意,可阿梨看得清,他眼神中那些讳莫如深的黯然和刻意保持的冷淡疏离。
“他是个什么来历?”他的声音很冷静,喜怒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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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一开口说乔秦是韦兴服役时结识的兄弟,他立即就疑心此人的来历。但去年他尚未到临州,而韦兴确曾服役过两次。虽一时难辨真伪,但心头那丝隐秘的兴奋骤然便冷却下来。
阿梨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再与他顶嘴置气,忙膝行两步,靠近他身后。他肩背宽阔,到腰线又收得紧窄,是很有些强健的体魄,只是肤色如玉,好似女子一般莹润生晖。
她急于维护新欢的态度终于触了李贽的逆鳞,心里头恨得直咬牙,面上却温煦地笑了笑,冲阿梨招手道:“你过来。”
李贽唇角微弯,伸展了双臂抱在脑后,靠在岩壁上,摆出一个舒展的姿势:“那时我颇疑心你是谁家派来的奸细,偷偷关注了你和韦兴一些日子。”
那话出口,阿梨也有些后悔。她往后嫁什么样的人,与李贽自然不相干。但李贽为着她,竟肯舍身忘死两回,他而今关怀她,想要替她把把关,她却这样不识好歹,拿话堵他的嘴,委实有些不应该。
李贽悻悻住了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军营中数万人的名录点下来,名字与相貌都能记得不差。
静了一刻,她又将手上的桑枝重新挽好,放在火堆中,替韦兴开脱道:“我阿兄服过两回徭役,去年修水堰,曾在堰上挑土。”
阿梨抱着膝,坐得离着他三尺远,抬眸望着他波澜不惊的眉眼,抿了抿唇:“他是阿兄服徭役时结识的好兄弟。”
“是我阿兄为我相看的男子,等往后从郡守府赎了身,我便要嫁给他。”
阿梨一愣。当时她虽每日伺候韦兴汤药,但也需不时出去采药抓药。来探望过韦兴的人并不多,却也从未曾听韦兴提过乔秦这号人。
“你又不是没看过,如何还这般害羞?”她耳尖一点羞涩的薄红取悦到他,李贽揶揄嗤笑,指了指自己肩头:“我总觉得背上似有伤口,你过来帮我看看。”
第33章 维护
阿梨怔然,心跳忽而骤停,又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一时不敢呼吸,生恐被他察觉了任何端倪。她手中折着一段柔韧的桑枝,原要放进火堆中,一松手,弯折的桑枝弹了回来,抽在她手背上,疼得有些醒神。
乔秦是以这个借口接近的阿梨,阿梨也分明知道他的来意,却并没有对李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