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嘉算不上是良善的人。

之前欺负她的人都被她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了回去，她的凶名煊赫，就算上了高中，仍有余威，没什么人敢招惹顾清嘉，不仅如此，因为顾清嘉清冷的性子和较为有优势的家境，她的存在竟然变得更加神秘起来，大家将她之前整治的事件故事性地传播了起来，竟也有了一群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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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倒是没想到顾清嘉是在让她，在她的印象里，顾清嘉就是这样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娇柔的美丽任谁都想着去爱护，林晚听到顾清嘉服软的声音的时候微微一愣，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红鸾心弦。

“林晚？”顾清嘉开口。

“对不起。”顾清嘉说，“之前没能保.护好你。”

巨大的恶念朝着顾清嘉得意地吞噬而来，她似乎就要被这样的混沌淹没和同化——

“这还差不多。”林晚红着脸放了顾清嘉，顾清嘉顿时觉得有几分失落。

“之前我们都还不认识，再说了，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林晚忍不住再次感叹自家女鹅真的是人美心善，“而且，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呀，对了，是不是应该我是姐姐？”之前的林晚对上顾清嘉的时候，一直都是作为守护者存在的，对顾清嘉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偏爱和偏袒。

顾清嘉只需要在暗中守护就可以了——

顾清嘉被林晚这么一闹，梦里的恐惧和后怕也驱散了许多，她感受着林晚细软的腰肢正贴着她的手臂，顾清嘉明明只需要一个擒拿，就能将林晚压在身.下，但是顾清嘉感受着林晚笑闹时的温热和快乐，她主动软了下来，像是一直露出粉红爪爪的小猫，几不可闻地嘤了一声：“姐姐。”

顾清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指腹还残留着林晚柔软的温热，顾清嘉不禁收了收指腹，下意识地想将这片微末的温热留得更久一些。

深渊在呼唤她沉溺，但是她……有她的神明。

顾清嘉冷眼看着泳池里的巨大水花开始变得稀薄，她的眼里没有恶意，没有快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漠然。

顾清嘉的声音好听到林晚酥了半身。

两人肌肤相贴之间，顾清嘉眸底翻滚出明灭的胭火，两个人脸上都有了胭色，视线无意间相触了一瞬，之后又很快地偏移，不敢再看。

只是在她转头之时，趴在泳池边奄奄一息的林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最后一丝生气，顾清嘉的心蓦地一沉！

“嗯？我没听到——”林晚将顾清嘉搂得更紧了，柔软紧贴着顾清嘉的肌肤，顾清嘉的声音都变得细抖，她软声讨饶：“好姐姐好姐姐，别闹我了。”

顾清嘉开始挣扎起来，她在黑暗中像是光着脚的孩子，在无尽蔓延的黑暗中奔跑寻找，呼求着她的神明。

……

她对林晚的感情是复杂的。

林晚的肌肤在微薄的昏暗中仍有几分莹润的光泽，灵动的双眸像是点蘸了琼浆，晕得顾清嘉都醉了几分，顾清嘉刚刚从噩梦之中醒来，失去林晚的战栗和恐惧在这一瞬间放大，她猛地抱住林晚，埋进林晚细.嫩白皙的脖颈之间。

“嗯。”顾清嘉点头，林晚的思维较为单纯，喜欢遵循规则办事，那么顾清嘉自然也会守护林晚所信任的规则，任何想要破坏规则的人在破坏规则之前，都要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抵得过顾家的威势。

这是顾清嘉最想对林晚说的话，梦里失去林晚的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仍然萦绕在她的心里，偶尔还有余震震开，只是一想到有再次失去神明的可能，顾清嘉的心都忍不住钝痛。

“你是真的……”顾清嘉喃喃。

林晚想了想原身的生日，还真的比顾清嘉要大一些，她故作膨胀地搂着顾清嘉“威胁”道：“快叫声‘好姐姐’听听！”

林晚的手还轻拍顾清嘉的背，她的脸因为顾清嘉突如其来的亲密而蒸得通红，她磕磕绊绊地哄道：“做噩梦了吗？梦里都是假的，别害怕……”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林晚说，“都会解决的，如果曹程慧还做过分的事情的话，那我们就报.警，到时候可不是处分那么简单了。”

直到嗅闻到少女的馨香，顾清嘉才慢慢地缓过了呼吸。

顾清嘉睁眼那一瞬的漠然实在是可怕至极，连林晚都不免受到了波及，那个眼神看着林晚，似乎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林晚心底隐隐有几分钝痛，但是随之涌来的，是更深的心疼。

女生在水里挣扎，顾清嘉冷眼旁观，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女生踹进了游泳池，在女生辛苦冒头好不容易离进岸边的时候，又一脚将她摁进了泳池。

“我是真的。”林晚弯起眉眼，“我是真的。”她笃定地说。

“我好像听见你在喊我。”林晚不好意思地说，她在梦中被呼唤，听不真切，虽然有些冒昧，但她还是决定过来看看顾清嘉。

前世她有神替她遮风挡雨，自然不需要多强横，而这一世，在她接受自己不再有神明的庇护的时候，奉行的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小嘉？小嘉你怎么了？”林晚的声音从顾清嘉的耳畔响起，顾清嘉猛地惊醒，背后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