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气味是熟悉的。

他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如果你现在放了我，多少钱都可以，后续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行吗？”

更可怕，也更冷静。

…在统治一般的信息素下，omega有短暂的几秒钟动弹不得。他甚至无法张嘴说话。

檀泠说：“你想要多少钱？我家可以满足你。我知道是谁请你来的。”

瞬间，他被一分为二。

听了这话，男人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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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已经改头换面了。或者，这个只是那人请来的杀手一类的人物。

对方的手很大，在粗糙火热的掌心里，檀泠剧烈颤动了一下，像是极为排斥接触，反应极大地向后躲开，却被铁钳一样的手禁锢住下巴。

男人没作任何回应，继续悄无声息地看着他，像一个机器一般死寂。檀泠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那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如深渊一样暗沉的漠色。

感觉到指尖扑了个空，檀泠不敢置信地抬起眼。

在气味释放出的某一瞬，这个alpha的存在感达到了顶峰。如果在场还有另一个alpha，会感到冒犯地一蹦三尺高。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上位者alpha。

…虽然檀泠没有像戴维参与的那么多，但他也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和现在他眼前的人相像。

Omega条件反射地去摸后颈，抑制贴却不在了，留给他的是赤裸的腺体。光洁的皮肤，正因为异性的费洛蒙，而在按耐不住地跳动。

“不要碰我。”

然后反差极大的过渡，逐渐变成很淡但极其沉重的海洋调，相当的漫长，幽沉，如同潮水一样，一点一滴的覆盖进每一寸皮肤。

——可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清洁人员的失误，而是人为的控制。

“你是谁？连告诉我你是谁都不敢吗？”

信息的缺失让檀泠烦躁。

没有人会突然释放所有的信息素，这是隐私，也是种冒犯。

他伸出手，精确地摸上了檀泠的脸。

Alpha置若罔闻，极为缓慢的抚摸着他，手指顺着omega的五官下滑，勾勒，一丝一毫皮肤都没有放过。

“…说话。”

长而挺拔。

感觉到omega绒密的睫毛在手心微颤，男人终于笑了笑。

作为正常人的警惕心，让檀泠想要尖叫着逃离。而作为omega的那个部分，让他不由自主地匍匐。僵直的腰软塌了，就像被挠到了软肋处，腺体开始发热。

他突然释放了信息素。

那正是纸条上残留的一星酒味，极其浓郁。若有若无的一丝熟悉感，也正是那日卫生间的那个背对着他手淫的alpha。

但不可能，不可能是。

檀泠的瞳孔放大了，手开始颤抖，他瞬间躺倒在了床垫上。

和很多耀武扬威的典型alpha不同，这一个alpha的周围仿佛有某类诡异的强大的气场，就像一只手伸入黑暗的深渊那样。

眼前的人与他那个失态梦境里的影子渐渐重合，他想吐，于是挣扎地闭上眼睛。

如果是几年前那个alpha，他们预想的人…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Alpha富有侵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就好像烈日下被擦上白兰地的伽罗木，黑蜂蜜，首先就是蒙头盖脸的侵略性，像证道一样高调而狂热，仿佛一点既着，所有情绪都浓到了极致。

Alpha和omega之间，浅淡的信息素释放是调情和试探。如同情话，社交中正常人都能够控制信息素不去释放，就和控制生理反应一样。除非是发情期，才需要帮助控制。针剂，或者抑制贴。

檀泠的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全部被这种从甬道到生殖腔被填满的存在感淹没。他迷迷笼笼的念头是，原来这人是高级的alpha，信息素这么复杂。

檀泠语调带着冷冷的厌恶。他能闻到他的气息，但看不见他的全貌。

在黑暗中，Omega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焦躁地蜷缩起来。若男人仔细看，会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一想到男人早就预谋着接近他，甚至到了这么近的地方，檀泠的胃下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