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谢言之也抽剑欲挡，眼中更加探究。

公主为何发怒？难道说有情就一定比无情好？

我要你不要再说了！

此女以后为帝，必是一个孤君。

谢言之却极为振奋，想不到他竟然看漏了，程稚玉是程家唯一敢砸玉玺的人。

你父刚死，你便敢砸了玉玺，还说不是无情之人？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他伤她！他不仅说她无情还伤她！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闪过的愧疚。

程稚玉被戳中心中刺痛，急得团团乱转，不知要该怎么办，居然学着在宫里当公主时抽了旁边的剑想威胁他。

卫氏敢反天下，敢杀入邺宫，可在传国玉玺面前也只能说是乱臣贼子，她居然将玉玺砸了，将程家几百年的正统砸了！

他一出手程稚玉便挡不住了，只能节节败退，谢言之剑锋一侧，挑开她的剑，剑刃也从她手臂上划过。

为何不是？公主敢砸玉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何不敢称一句无情之人？

是言之看错了，公主居然是个无情之人。

程稚玉眼中已经带了泪光，又是一剑刺过去，谢言之也不再一味阻挡，而是挑了剑刺她。

为父托付玉玺难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吗？为何会有愧疚？

他凝望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如果换作是他会做的事。

程稚玉一下抬眸，想起临终前的程佑光，心里越发难受。

不是！我不是无情之人！

程稚玉不再说话，心中很是难受，玉玺是父皇托付给她的东西，她却把它砸了，如何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大邺。

她虽然砸了玉玺，可那是没办法，她不是故意要砸的。

程稚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矢口否认。

他胸口起伏，他来邺阳就是为了找敢冒天下大不为的人，程怀旻就是因为放不下程氏荣光，他才没有投到他门下，想不到程稚玉竟然有他想看到的魄力。

看着他，别让他跟过来。

玉玺这样的东西，千年传承，天下正统，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不说个个世家，就是皇室的人也要叩拜。

公主无情，却可断绝路通生机，天下未必需要的不是这无情之人。

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袍，程稚玉的剑掉在地上，手也捂着手臂。

出来，肯定就是藏在了城里，或者就没有带出宫，留在了邺宫某个地方。

你不要说了！

他想要的孤君。

锋利的雪光刺在剑鞘上，谢言之也抽剑抵挡，两人剑刃挥动，谢言之这才发现程稚玉会一些剑术，虽然不甚精通，但此刻难受发怒也有一股逼人之气。

看他不知为何这么笃定，程稚玉也知道瞒不过去了，正想说是糊弄过去，谢言之却已经看出来不是。

这时闻羽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刚醒，没有办法起身，只隐隐听得两人的对话。

公主，你把玉玺砸了？

只有孤君才能撑得起天下，无论何人都不能动摇她的心志，挚爱之人的离开也只会让她伤怀，却不会一倒不起，这样的孤君才能称得上是磐石心性。

被被哥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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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不仅没有程佑光的缺陷，还十分果决，拿得起放得下，换作天下任何一个人，只怕除了他，都不会、也不敢砸这个玉玺。

再说她只能动剑了。

那玉玺在何处？谢言之紧逼不放。

要是被太子带走了你身上的圣旨就是废旨。

谢小鹿只能将闻羽按住，闻羽刚醒，还有些意识模糊，大腿处传来剧痛，额间大把的汗，真的被谢小鹿按住动弹不得。

没有带出城外，也没有藏在城里，只能是把玉玺砸了，为了不让卫氏所得。

她眼中泪甚，又委屈又难过，闻羽也挣扎着想要起来，谢言之依旧看着她。

公主，你在说谎。

谢言之还想开口，程稚玉急得不行，也堵不住他的嘴，思来想去只能一剑刺了过去，还故意刺偏了。

程稚玉眼泪落下，越过他往远处的河边跑，谢言之也丢了剑，回身看闻羽和谢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