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门外。

大厅只剩楚得、林书彦、杜窈窈和沈阶。

她不动，沈阶动。

杜窈窈不再挣动。

可人是这样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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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赔！”沈阶斩钉截铁。

“对不起，窈窈，我来晚了。”

他又坐她面前，伸手扯她身上的毛毯。

毁人妻子，不是男子该做的美事。

沈阶扯唇，在他身后讽笑，“替我带句话给你们家王爷，今日这份大礼，沈某收下了，来日必将加倍奉还！”

一时，穆风不知该恨自个喝酒狎妓误事，还是恨跟了宸王这个手段卑下的主子。

杜窈窈拽紧不给，“别……我冷……”

这次不仅胸，可能穴前也有，杜窈窈真怕这人气得兽性大发，来一场婚内强奸。

起初冷，车室内暖炭火热，身体渐渐回温。

眼泪无声地砸下，杜窈窈死死咬唇，揪住胸前的衣领，不发出一点哭音。

最后，沈阶要脱她身上两层男人的外衫，杜窈窈当他要帮她擦身，推拒道：“不用，回去我自己洗。”

两人面对面站着，宛然情人。

杜窈窈面上佯作淡然。

走出青楼的那刻，听他说。

竟有日后撕破脸皮的意味。穆风敢听不敢言。

刚刚脱那件蓝衫，胸前的红痕，不清楚他看到多少。

可双脚如灌铅，她迈不动步子。

他目中阴晴不定。

沈阶边走边脱外衫，没褪下林书彦的，他直接将外衫盖在杜窈窈肩上。

杜窈窈不出一言，任他动作。

沈阶晾壶温水，打湿帕子，静静给她擦脸、擦手，脱下绣鞋，捧她双脚，细致拭过。

不是谢毯子，谢他在青楼里给她一个体面的离开。

众人走，杜窈窈知自己要表女子纤弱，扑到沈阶怀里，殷切哭一声：夫君你终于来了！

杜窈窈不能不迁怒他。

在房中与楚洵虚与委蛇，她多希望他来。和马夫智斗，疯狂逃命，她多迫切他从天而降。

林书彦早在楚得来挡王府侍卫视线时，脱下外衣，披杜窈窈身上。

沈阶给她盖上一张厚实毛毯，她坐小榻上，强笑给他道声“谢谢”。

准备离去。

你赔就你赔，愿意吃醋，明天买米，酿一缸子醋给你！

不必明说，两人都懂。

来得晚，她能说什么。他来，是夫妻情分，不来，是炮友本分。

不提遭遇，皆大欢喜。

上马车后，她面容平静，除泛红的眼、咬白的唇，几乎看不出她哭过。

沈阶两手按她肩上，不容回绝的姿势。

沈阶把毛毯

杜窈窈脸埋他怀里，手缩在胸前。

杜窈窈抽手，努力装若无其事躺下。

他从身后横抱起她。

看了你血压升高别怪我，谁叫这副身子肤娇体嫩。

楚得怕沈阶的眼神把杜窈窈后背烧出个窟窿，忙打哈哈，“嫂子受惊吓了，沈兄回家多哄哄。”

沈阶握她的手，眉眼低垂，温声哄道：“看看。”

“哎，那是林公子的……”一声提醒。

经历心惊胆战，扛过狂风骤雨，内心坚强，无所畏惧，却因他人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软和的话语，戳中柔软心房，鼻尖泛酸，眼眶发热。

转眼，一楼无闲人。

杜窈窈没法评价他这别扭的占有欲。

她担忧、害怕、恐惧……在万分危急之际，冲到林书彦怀里，求得一线生机后，偏这时，他来了！

上次因腰侧那块，他在床上闹得厉害。

沈阶望着杜窈窈和林书彦相对的姿势，以及她身上的外衣，沉默好一会儿。

杜窈窈知道，炮友关系，不该强求太多。但事因红萼而起，书中红萼是他的朱砂痣，现实世界也痴恋他。

自家夫人，沈阶定一眼认出。宸王的算盘，在人前打得如此拙劣。

沈阶听她说出“谢谢”，怔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杜窈窈自认不是个爱哭的人，很快忍住被触动的情绪。

兵卫清走喧闹的嫖客和妓子，沈阶挥手把他们摒退。

他抽出她里层的湛蓝衣裳，打开车窗，随手丢入沉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