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卓凡叫他，颜微尘心虚地肩膀一抖。

颜微尘说：“是。”

江卓凡走到他身边，面色如常：“走吧，一起回家。”

“我真的不认识席轻蓝，我要是能认识他，我也不用在这工作了。”颜微尘抽出胳膊，与她拉开距离，“我还有事。”

颜微尘以烦躁的口吻来掩饰不安：“我说了不认识！”

“哎——”

江卓凡苦笑一声：“你们会结婚吗？”

“什么女士？”她扯了扯衣服，丝毫不把江卓凡放在眼里，“我是颜微尘的妈。”

“你，”江卓凡想了想措辞，不死心地同他确认，“你请假的那一周，是发情期？”

颜微尘反问：“那你呢？”

颜微尘说：“是。”

“颜微尘，我能知道一个真相吗？”江卓凡终于忍不住了，“你知道，我喜欢你，让我死个明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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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刚刚的对话江卓凡听得一清二楚，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颜微尘如此忌讳说家里的事情了。对着这个势利眼的女人，他实在拿不出一点讨好的态度：“院长的母亲来了也不能在这里喧哗，请不要影响医生工作。”

所谓大度，也不过是让自己输得体面一点。

“切。”她偏过头，看颜微尘已经进了电梯，估摸着是追不上了，白了江卓凡一眼。

拒绝求婚的原因也就在于此。若是当时答应了尹席，现在否认起来心里什么滋味？

“你这死孩子，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妈妈头头是道地分析，“人家又是开车送你回家，又是来咱们家上门拜访，难道我和你哥两个人都看错了眼不成？”

得到如此果断的答复，江卓凡愣怔了一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人这一生，多少会任性地做几桩没结果的事情。

颜微尘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

妈妈哪里肯让颜微尘走，慌慌张张追上去，就被横道出来的江卓凡拦住了：“女士，请不要在病房区大声喧哗。”

颜微尘说：“是。”

“我希望你过得好，不论跟谁在一起。”江卓凡私心是希望颜微尘离开尹席的，但是感情又不好强求。

本来是没什么人知道席轻蓝的，上热搜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护士们不约而同地点头，等她说下去。

颜微尘说：“不会。”

妈妈亲切地挽着他：“这么有钱的alpha，对你又这么好，我说怎么越看越欢喜呢！你别听网上那些人瞎说，什么性别歧视不尊重omega的，”她放大嗓门，“不尊重omega能亲自送我们尘尘回家嘛？网上的人就是酸，就是嫉妒他有钱，你可别瞎跟风。”

颜微尘没有拒绝，算作默认，不过他一路上什么也不说。

颜微尘矢口否认：“不认识。”

江卓凡说：“你喜欢他？”

“自家人面前还装什么？”妈妈轻拍他一记，夸张地说，“要不是那个席轻蓝上热搜，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攀上了那么高的高枝呢！”

哥哥的确见过尹席，但是妈妈……颜微尘觉得她是胡说八道。

江卓凡说：“和席轻蓝在一起？”

颜微尘闭上眼睛，想死。

下班的时候，颜微尘跟做贼似的，每到一个拐弯口就要先张望一眼。他也不知道妈妈回家没有，要是还没回的话，千万别再碰上，他真的不希望新的住址再被摸索出来。

“颜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