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野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心里却在想，或许自己陷得太深了，就算是爱这种事，或许也应该学会分寸。

“我……”陈今越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又弱了下去，换成心里那股歉意涌了上来，还有一点不甘心，一点委屈，“我是有点不好……我、我就是想让你在乎我。”

他红着眼眶，破罐破摔地吼道：“你既然那么记恨我，干嘛还非要勉强在一起，干脆分开好了！”

是柯野先接近他，再掰弯了他，拉他一个普通人走到了这条道上，变成一个习惯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男人。即使自己并不后悔，但他心里始终认为柯野是对他怀有亏欠的，那么也理应比他付出更多一些。他此前一直心安理得，现在却不知为何感到如此难过。也许是害怕把柯野推远了，又也许是他们的心已经连在一起，隔着胸膛也感知到了对方的痛苦，那种因失衡的爱而产生的痛苦。

那该多冷啊，陈今越想，于是又把柯野抱得更紧了些。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吗？”

柯野捧起他的脸，为他抹掉了脸上残存的眼泪，然后吻住他的嘴唇。陈今越经历了酒精上头和情绪起伏，现在再给他这么一亲，脑袋更晕了，也变得更加的粘人。

陈今越恼羞成怒，顿时也爆发了：“是，怪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这话听得陈今越心里难过极了，他扑到了柯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眼泪竟不经犹豫地落了下来。

柯野感觉到了他的眼泪，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也抱紧了他，轻声说道：“我没有要走。”

“那明天我们一起玩，等天黑了以后。”

四唇分开，陈今越吸了吸鼻子，小声问：“还有酒气吗？”

“我讲道理的。”陈今越忽然间乖得出奇，在他的颈间蹭蹭，“我以后都讲道理。”

“还行，没有录音室里唱得好。”

“那你要是不讲道理呢？”

他把脸埋在柯野肩上：“可你都把我变成这样了……”

“看现场讲究的是氛围。”

柯野心中震然，急切地想要确认，又恐惧那个答案，艰难地问出：“你想好了吗？”

陈今越在柯野的怀里点点头：“你可真好。”他打了个呵欠，感觉到舒适而满足：“要一直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氛围怎样，我也没有进到内场去。”

柯野微笑道：“有一点。”

“我还买了烟花棒，本来打算看完演出跟你一起点着玩的。”

陈今越得寸进尺：“也不要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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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越在柯野的怀里温顺下来：“你不许走，我也会像你在乎我一样在乎你的。”

“下雨了吗？”

陈今越又问：“赤色蜥蜴的现场好不好听？”

他气自己，也气柯野，气那么多矛盾暗生自己却从未留意，气这一切似乎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还不够在乎你吗？”柯野问他，他是真的感觉到了困惑，也有一些难免的凄凉，“我在乎你远远多过你在乎我。”

“嗯。”

原来柯野早就知道了，原来他那么介意。难怪那次他会突然赶自己回家。什么舅舅一家人要来，什么担心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统统都是借口。

陈今越惊讶道：“还有烟花棒啊？我好多年没玩过这个了。”

“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