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赤耐心重复，“我保证，每天给你买好吃的，每天摸你的头，每天晚上给你说晚安，每天都允许你不写字，每天带你坐一次怪兽船，每天……”

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男人，和那段被传为佳话的流金岁月都永远也不会再有了。蒋赤揉揉疲劳的眉心，起身给自己冲杯咖啡提神。上辈子是个唱歌的，从没沾过烟，这辈子也没打算尝试。

“骗人的是老鼠，会被狐狸吃掉。”蒋念三脖颈以上变成狐狸状态，咧嘴亮出口中尖利的犬齿。

蒋念三毕竟年轻，西药一吃，基本恢复正常体温，从卫生间出来，他没注意到裤子前片卡在凸起处，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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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看你了。”膝盖触地，蒋赤跪在朱惠恩的墓碑前，不断地调整花束的摆放位置，以求达到视觉上的赏心悦目。

蒋念三开心得差点蹦起来，一个劲儿地拍手，“好耶好耶。”

把亮起的手机朝向墓碑，蒋赤指着屏幕里全副武装把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这是薛之月，薛神医的徒弟，她能治好风戚的失忆症。”

“原谅我前40几年没来。”蒋赤脸上满是自嘲，“我实在是没脸来见你。你要是气，就打我两巴掌吧。”

蒋赤依旧小幅度地点头。

“好，马上。”

只盯了一眼，蒋赤迅速移开目光，划拉两下手机屏幕，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在想什么，裤子都没穿好。”

听言，蒋念三提好裤子，粘人地凑到蒋赤眼前，“我还想去看妈妈，昨天晚上太黑了，没看清楚。”

风吹叶动，鸟鸣虫叫，没有声音回答他的请求。

吩咐张姨陪着蒋念三，不要到处乱跑后，蒋赤抱着一束康乃馨坚定地往朱惠恩的方向前行。

第二天中午，他得到一个好消息。

两片嘴唇像灌了铅那般沉重，蒋赤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才勉强撑开，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他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我向你保证，只要他恢复记忆，我就挖出他的心，给你报仇。”

蒋念三听不懂话中含义，变回人形，抓着蒋赤的手讨要保证。

摸摸兽头白而细绒的毛发，蒋赤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还是白色适合你，低调。金色太耀眼了，不好。”

朱惠恩生前非常爱美，到了疯魔的地步，他也只有依着她。

西药下肚，又吃了些流食，蒋念三被沉沉睡意压在了枕头上，慢慢合上眼睛。

两人不谋而合，蒋赤也有这个想法，“张姨，厨房收拾干净了和我们走一趟。”

初代九尾狐风家的后代，无一例外都是金色毛发，象征着尊贵的地位。

再次来到墓园，蒋赤的心情变得坦荡许多，把菊花和松柏放到王瑞华墓前，他站定鞠躬微表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