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汝州。”
沈青折摇头:“他真正的意图在南方,若我是他,必会先取汝州,是为了打通去关中的道路。下汝州后,无论守不守,都会南下占住邓州。邓州才是武关道的梗阻关键,而且可以控制住南阳盆地……”
李括不笑了,神色忽然一沉。旁边的内侍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沈青折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表情平静:“间架税,除陌钱,之前绝无此例,为何去年冬月便开始收了呢?那牙商说,是军费不足。”
稳住李希烈,就是稳住他背后的淮西。
“当日吐蕃围困西川,臣的耶耶把臣丢在了成都,”沈青折说,“臣便想着,世间万物,大约都不比钱来得牢靠。”
沈青折终于抿起嘴笑了下,很浅的笑容,一闪而过。
李括笑着点了点他:“沈延赞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这般看重钱财。”
德宗:老公你说句话啊!
希烈:……
李括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面对李希烈也跳反的困局。
沈青折沉默少许,李括便继续道:
“够了!”
原本是心腹,现在是心腹大患。
“确实是歪理。臣来了长安才发觉,连钱都不牢靠。陛下想从臣这里拿钱,臣也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派去平叛的李希烈也跳反了?
他恨不得拍着李括的肩膀说:小德啊,这方面我有经验,打吐蕃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耗,西川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李括起茶盏,唇畔还残留着一些笑意:“歪理。”
还铺垫了那么长时间?
他当日以为是说这个沈七郎缠绵病榻,不想却是说他的思考回路迥异于常人。
“过去,朕以为心腹大患在于李正己,在于李宝臣,在于梁崇义、田悦,只要首恶伏诛,两河便可太平,天下便可太平。
李括继续说道:“朕已派使者去晓以利害。”
李括想起三年前,曲环在御宴上喝多了偶然冒出的那句——沈青折,他真的有病!
简而言之,要打就快点儿打,别整那些花架子了,劳民伤财。
李括冷冷笑了两声:“你是要说战事?”
沈青折回忆着这段时间在进奏院报及各方汇集的消息,如果他是李希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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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
“然而如今,李正己、李宝臣已死,梁崇义伏法,四人之中拔除了三人,但派去平叛的朱滔却自己反了。又有人说,李希烈也反了!”
李括盯着他:“如此形势,你却叫朕速战?朕如何速战?你倒说说,李希烈若真的反了,下一步要去往何处?”
李括转着茶盏:“李希烈也反了,你可知道?”
沈青折暗暗怜悯了一把德宗。
李括已经不耐烦听他这些夸夸其谈,打断道:“希烈其人,虽是居功恃傲,却对朕一贯忠诚,绝无二心。去岁九月,他还退出了汴州……”
沉默片刻,沈青折说:
他继续道:“是陛下问两河之策,某便以浅陋之见相答。若要战,则请速战。延宕不绝,恐怕未来不只是军费不足,民力也要日渐疲敝,恐生其他乱事。钱财,人之心。人,国之本。伤其心则伤国之根本。”
他看德宗就像看一个发现老公出轨的家庭妇女,还处在不相信、不承认、跟我说这个的都是坏人的阶段,并且努力找着证据证明李希烈还爱他。
也是专来坑臣的钱的罢?”
“你是觉着他要谋取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