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约会第一步就完全失败。

他专门穿了件版型挺括的黑风衣，一下车被冷空气冲击到直哆嗦。

沈青折低头看着他，很无所谓地笑了下：“我就是这样。”

他本来以为能靠时旭东洗刷掉一些东西，到头来反而成了新的心理阴影。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因为对方的态度太过于随意，导致时旭东有种被嫖了的错觉。

时旭东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件事。

「薛涛：你要是有这个纠结的空快点回来干活，组里快忙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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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努力筹备的约会到最后都是上床。

他只是太紧张了。

一方面是沈青折在把他当按摩棒用，另一方面是他对沈青折确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什么？”沈青折回神，“……随便和别人上床？”

“你总是这样吗？”时旭东有些闷闷的，扶着椅子边在他面前蹲下来。

慵懒疲惫的沈青折，易于破碎的沈青折，都是时旭东没有见过的样子。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仔细看去，那光点是外面的万家灯火。

他对猫猫说我想当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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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技术太差了。

沈青折裹着件大衣，蜷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抽事后烟，蓬松的尾巴从衣摆下面露出来，有些湿漉漉的，一摆一摆地晃着。

还不如就像以前一样，远远看着时旭东就好了。

“就是周秘书那个封建迷信……”

“确实不算，周秘书就挨了个党内警告，但是我们顺藤摸瓜从大师那条线查出来了越家，越家你知道吗？妈的这件事牵涉人太多了，累死我了，别添乱！”

大衣是时旭东的，烟是时旭东的，连椅子也是。这是他一个人住的单身公寓里面。

他转而询问情感大师薛涛。

时旭东发现情况比自己预计得要复杂一万倍，猫猫老婆也比自己想的难搞很多倍。

坐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车窗，沈青折歪着头看车窗里面，眼里带笑。

时旭东不说话。

他想着，逐渐靠近，猫一样偎进时旭东怀里，抱住了他。

时旭东有点愣神，随即想起来涛姐给的恋爱小贴士，要给老婆开车门，请老婆上车的时候要手挡着头顶以免碰到。

时旭东觉得这样不行。

「絮西西西：？」

他跟沈青折上床了。在第一次约会的晚上。

「薛涛：噢。」

算了，她虽然情感大师，但是情感观和自己有些许出入。

休假中的时旭东假装看不到最后一条。

其实不是。很多时候他总给人误解，但也懒得解释。一遍遍诉苦最后只会令人生厌。

还能有下次。时旭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

「nine　sun：我不想跟他只做py。」

总之会把他操得很好看。

时旭东赶忙去帮他揉额头，半揽着他：“对不起……我，我是想给你开门的。”

技术又烂，时间又长，就像总也不结束的一轮轮会议。总之这次的体验对他而言堪称折磨。

李眸儿拿扫把抵在门口：“出去出去出去！我有大案子别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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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折被他揉着脑袋，离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似乎是常见的车载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沾了一点到大衣呢料上。

时旭东继续信心满满地出发。纪委和政府隔着一条街，开车五分钟，就算跟臭脸猫掐架浪费了一段时间也完全赶得及。

时旭东：“！”

于是非常怂地回到车里吹暖气。

沈青折抽着烟看着窗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时旭东说这件事，怕打击到他。

「絮西西西：啊？哥你和你老婆才加微信吧？？？？怎么这么快？」

时旭东把着扫把杆：“什么大案子？”

时旭东不想理她。

说到这里，哥舒曜长长叹了口气：“怎么说呢，都怪我太帅了。”

时旭东因为这个拥抱，语言连带着思维都卡壳了：“青折……”

“你看，这个人也看出来了沈青折喜欢我，而且还为了争夺我，和沈青折针锋相对。”

沈青折无奈：“没事。下次小心点。”

……

猫猫点头说知道了，这么想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你先努力一下试试。

“这也不算大案子吧。”

沈青折想，比看起来要有料一点，还是说黑色显瘦？

而且他也不想被人可怜。

「絮西西西：哇你用感叹号了？本人？」

「nine　sun：加了半年了。不是“才”！」

走？他用嘴型问。

「薛涛：当炮友不好吗？很快乐啊。」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结果正好撞到了沈青折身上，撞得他后退了几步。

时旭东敌意全消。

这就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