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宜眼皮轻颤了颤，却不敢睁眼，然后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别哭，十九……”他轻哄着怀里的女人，似是有无尽的耐心。

李时宜犹豫半晌，有些为难地轻轻咬了咬唇，最后大着胆子说道：“贱奴想向陛下坦白——贱奴的过去。”

幸亏他理智尚在，始终记得郑汛是他女人的救命恩人，不能杀也不能伤。

“你没有错，是那些畜生伤害了你。十九很干净，是个善良又漂亮的姑娘。”男人的声音很温柔，眼眸里是她难得见到的宠溺，“不要自卑，也不要埋怨自己。”

“问吧。”皇帝很好说话地道。

“不必说了，朕知道。”想起她幼时吃过的苦，他怜惜地拂过微肿的脸蛋，声音温和了几分，“郑汛无事，他救过朕的十九，朕不会杀他。”

然后她觑着皇帝的脸色，思索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郑公子，啊……”

“清月如何了？”

他嫉妒得发狂。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一想起来李时宜曾主动勾引另一个男人来插她，他便压抑不住暴怒的心情，有几回差一点便下令把郑汛变成太监。

“主人，哇……”她突然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受尽的所有委屈都哭诉出来一般。

“再多嘴朕便杀了他。”

萧明烨清楚如今的李时宜心中是没有郑汛这个人的，否则也不会在得知了郑汛被抓的消息后，没有立即回宫求他饶过郑汛，而是和李清月一起逃去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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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臀挨了一巴掌，力度不重，但巴掌打在已然青肿的屁股上必然是极痛的。

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在乎女人的清白，何况她还经历过这么多的男人。如果连他都厌恶了自己，她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接受一身脏污的她。

怀里抬起了脸，鼓起勇气开口：“主人，贱奴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啪。肉臀又挨了一巴掌。

禁军侍卫把侍奴带出宫是重罪，但李清月是李时宜的侄女，又是一心为了她，皇帝便仁慈地不予追究。

皇帝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关于李时宜的过去十八年的生活，包括她与郑汛之间的事，锦衣卫早已调查清楚写成了奏报。

皇帝一双薄凉的丹凤眼泛着冷意，原先还算温和的脸色猝然难看了起来。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妒忌。

得了皇帝的保证，李时宜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她想到一件事，一双杏眸里含着几分悲戚，忐忑不安地开口道：“贱奴、贱奴被那么多人上过，是不是很脏？”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害怕看到男人嫌恶的表情一样。

“哦。李时宜放下了心。皇帝金口玉言，既然他说李清月没有事，那必然是不会定她的罪了。

“十九，睁开眼，看着我。”温热的手掌捧住女人的脸颊。

“她没事。”

当年，她差点被太子几人轮奸致死，是路过的郑汛救了她，才活了下来，否则早就死了。所以，这些年，李时宜一直都念着郑汛的好，想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主人，贱奴给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