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渝与张政面对面躺着。

张政偶尔会借用好友的手机给姜渝打电话，每次小朋友都叽叽喳喳，热情和他分享近况，譬如老师夸他了，又交到了新朋友云云。

那边在催了，张政将行李箱拿给姜渝，“我会来的。去吧，小渝，有什么事找负责人王老师，他是我朋友。”

姜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和你留在家里，你待会儿要出门吗？”

“为什么不过去？”好友闻讯而来。

后来姜渝才

张政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张老师，我好想你。”

姜渝心中隐约有些失落，突然听到张政说，“今年我留下陪你。”

是一副肖像画，离别前在小阁楼，伴着窗外的余晖，张政伏案工作的侧脸。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姜渝比划着，准备把画像在大厅找个地方挂起来。

“我会的。”姜渝盯着鞋尖，瓮声瓮气地说，“三个月后，你要过来接我。”

真好，张政欣慰。

隔天，姜渝罕见起了一大早。

开学后，高三忙碌的教学任务压得张政喘不过气，许多东西需要磨合，闲下来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姜渝。

“当然可以。”张政呼吸不畅，把姜渝从身上拽下来，“只要你不觉得无聊。”

姜渝眼前一亮，“那我们去小阁楼吧！”

“好。”

“真快。”张政感叹。

姜渝逆着光，唇角上扬，意气风发。

小朋友仿佛长大了，好友总是背后发消息夸他，称他是个好苗子，美术联考一定可以大放异彩。

“嗯？”姜渝眼珠动了动，与张政对视。

姜渝跑过来，丢开行李箱，一把抱住张政。

“啧啧。”好友捏着鼻子，手在面前胡乱挥舞着，“恋爱的酸臭味。”

“你也可以把我带到你家，我很听话的。”姜渝趴在张政的胸膛上，“行吗？”

“送你的礼物。”

“很好看。”

张政帮他打包好行李，开车将他送到集训点。

“我也想你。”

一会到家，姜渝就打开行李箱，把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大画框拿给张政。

三个月不见，小朋友长高了一些，再多几厘米，就快要和他一般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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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仅存的妈妈拿他当个死人，往年姜渝一直一个人。

姜渝拉着行李箱，刚出大门，一眼就看到人群外围的张政。

整整一天，姜渝趴在床上看漫画，时不时看一眼认真备课的张政。

“张老师，就要过年了。”还有一个月。

姜渝不知道，张政去集训点看过他，只是每次都隔得很远。

“姜渝，要听话。”分别前，张政嘱咐。

“孩子总要长大，我不想打扰他。”张政勾唇，“未来有的是时间。”

“今天想出去玩吗？”

张政微笑着朝他挥挥手，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他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不出门。”

时间一晃而过，墨绿的树叶变得枯黄，枝头变得光秃秃的。

他没怎么变，还是瘦瘦高高的，穿着浅色系的运动服，看起来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好。”姜渝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朝张政喊，“记得想我！”

“小渝？”

封闭式集训，姜渝出不来，电子设备也不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