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绝不能再放任小儿子了。

傅北时迫于无奈，只得道：“我定会满足娘亲含饴弄孙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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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绝不会娶妻纳妾，害得无辜女子守活寡。

第34章

“多子多孙多福，北时, 这个道理你莫不是不懂罢？”傅母端详着傅北时道，“北时，你三元及第, 乃是娘亲引以为傲的儿子, 你的儿子倘使亦能三元及第，我们便是一门俩状元了，且俱是三元及第，这是何等得荣耀？”

傅北时做贼心虚，当即道：“娘亲，我须得去衙门了。”

傅母咄咄逼人地道：“北时，你不答应娘亲，是否亦已患上了断袖之癖？”

傅母畅想道：“娘亲定会为你挑选好生养的妻妾, 正妻先进门, 待正妻产下嫡子，再让妾室进门，以防生出庶长子来。”

“你教娘亲如何向你爹爹说明情况？说娘亲没能将你兄长教好，使得他变成了断袖么？”傅母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当年娘亲便不该听从你爹爹的建议，将你八岁的兄长送入宫中，当今上的伴读。从八岁至二十一岁，娘亲失察，给了今上整整十三年的光阴，使今上有足够的功夫将你兄长带入歧途。归根结底俱是娘亲的过错……”

傅母得不到傅北时的承诺，心有不安，厉声道：“北时，向娘亲保证你定会满足娘亲含饴弄孙的愿望。”

府便暂且当这全天下的笑柄罢。”

“北时，你兄长前路难料，你定要多生几个孩子，教娘亲能含饴弄孙。”

傅母近乎于狰狞的面孔霎时柔和了起来, 变回了平日里慈爱的模样。

倘若他是娘亲，亦不可能轻易地接受长子断袖。

万一小儿子亦断了袖，她的天都要崩塌了。

不过这是建立在年知夏为兄长冲喜，且将来能为兄长生儿育女的基础上的。

傅北时并不愿答应，他只想要年知夏一人，其他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与他无干。

他满腹歉然，不敢看娘亲的双目。

傅北时业已认定了年知夏，必然会断子绝孙，如何能教娘亲含饴弄孙？

傅母这才眉开眼笑地道：“那便好，那便好，北时不愧是娘亲的好儿子。”

“去罢。”话音未及落地，傅母抓住了傅北时的胳膊，“北时，待过了年，娘亲便开始为你物色妻妾如何？”

傅北时顿觉娘亲的双目过于温柔了，其间承载了过多的期许，多得好似要将他灭顶。

傅母继续道：“北时，你且放心，不论是正妻或是妾室, 娘亲皆不会擅自做主, 定会过你的目, 惟有合你心意者方能进这镇国侯府的门。且娘亲不是顽固不化之人, 并无门第之见，只要不是倚门卖笑, 做皮肉营生的妓子, 娘亲都不嫌弃, 俱会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就像疼爱‘知秋’一般。”

但眼下他必须同娘亲虚与委蛇：“都由娘亲做主。”

她得快些让小儿子娶妻生子，纵然小儿子之后断了袖，只要有了孙辈，她便有了指望。

傅北时轻拍着娘亲的背脊：“娘亲莫要难过了。”

“北时。”傅母双目圆睁，“北时答应娘亲。”

她顿觉浑身疲倦，颓然地摆了摆手：“北时，你去衙门罢。”

傅北时一言不发。

傅北时提醒道：“兄长被封后一事想必不日便会传到爹爹耳中，娘亲快些书信于爹爹说明情况罢。”

她双目垂泪：“是娘亲对不住你爹爹，对不住你兄长，对不住你，对不住‘知秋’。娘亲倘若并未将你八岁的兄长送入宫中，当今上的伴读，你兄长也许不会一病不起，也许早已儿女绕膝，一个一个都会唤娘亲‘祖母’，会唤你‘叔父’了。”

此前，她催过小儿子数回，均被小儿子明里暗里地拒绝了，她只打趣了小儿子几句，便由着小儿子去了。

娘亲先前不曾对傅北时说过如此具有压迫性的话，明显是兄长断袖一事对娘亲的刺激太大了。

傅母陡地盯住了傅北时，直盯得傅北时毛骨悚然。

傅北时胳膊发疼，直觉得娘亲要将他这胳膊捏碎了。

据傅北时所知，娘亲的确待年知夏不差，从未为难过年知夏，还时不时地赏赐些名贵的衣料，精美的首饰，稀罕的物件，新奇的吃食，算得上一个好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