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怔了怔,抬手去解傅北时的衣衫。
由于醉酒之故,夏至的体温较往常高上些许,夏至的手微微蹭过傅北时的肌肤,使得傅北时的体温亦高了起来。
傅北时颇为不自在:“夏至,要水么?”
“好。”傅北时仍未弄清楚自己是否心悦于夏至,亦未弄清楚自己是否对夏至产生了欲.念,但他还是答应了夏至,因为他拒绝不了。
他垂死挣扎道:“北时哥哥会想着谁人抚慰自己?”
尽管夏至觉得自己寡廉鲜耻,仍然坦坦荡荡地道:“我要取悦北时哥哥,北时哥哥毋庸多虑,将我当作自己的手便可。”
傅北时答道:“我鲜少抚慰自己,每回抚慰自己谁人都不想。”
傅北时诧异地道:“夏至,你要做甚么?”
傅北时轻拍着夏至弯曲至极致的背脊,叹息着道:“傻孩子,何苦为难自己?”
傅北时探过手去,急欲推开夏至, 被夏至斜了一眼, 遂收回了手。
他不过是区区翰林院修撰,应邀者的品秩全数高过他,他们忙着觥筹交错,无人得空对他劝酒,是以,他完全可以滴酒不沾。
然而,下一息, 他亲眼瞧见傅北时摇了摇首, 又亲耳听闻傅北时道:“我不会对夏至产生欲念。”
傅北时未及意识到自己对夏至起了欲.念,他的身体却已提醒了他。
傅北时瞧着夏至,暗自苦笑:我如何能将你的唇舌当作自己的手?
他之所以将自己灌个半醉,便是为了借酒壮胆,倘若被傅北时拒绝了,可佯作醉得糊涂了,甚么都记不得。
傅北时知晓夏至爱吃桂花糖炒栗子,几乎日日都会去夏至家中小坐,并为夏至剥桂花糖炒栗子。
“夏至……”傅北时揽住夏至的腰身,迫使夏至倒于自己怀中,后又道,“夏至并未对我忘情罢?”
夏至目含春.水,一眨不眨地望着傅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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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剥好的桂花糖炒栗子递予夏至,发问道:“夏至还未对我忘情罢?”
俩人便在这般的互相试探中,到了元宵。
夏至明白自己的演技拙劣得很,加之适才做了那等事,当即坦诚地道:“嗯,我并未对北时哥哥忘情,我心悦于北时哥哥,我只是在逞强而已,但我不会再碰触北时哥哥了,除非北时哥哥对我怀有欲.念。”
夏至不答反问:“北时哥哥是否对我产生欲.念了?”
许久后,他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堵了团棉花, 好容易才道:“北时哥哥, 对我……对我……是否会对我产生欲念?”
时至秋分,金桂飘香,正是吃桂花糖炒栗子的时令。
他如若当真将夏至推开了, 除却公事,夏至以后恐怕不会再理睬他了罢?
他顿了顿:“北时哥哥下回抚慰自己,须得想着我。”
“不要。”夏至抿了抿唇瓣,“北时哥哥愿意与我共赴巫山么?”
夏至说到做到,过了一十八岁的生辰后,再也不曾主动碰触过他。
夏至垂目笑道:“北时哥哥已迫不及待了么?”
夏至不胜酒力,稍稍饮了几口寒潭香,便已半醉了。
他堪堪将夏至扶上床榻,便被夏至抓住了右腕。
傅北时不放心夏至,将夏至送回了家。
夏至不知自己能否对傅北时心怀希冀, 他凝视着傅北时被月辉所笼罩的眉眼,情不自禁地上了床榻, 继而埋下首去。
元宵当日,今上在宫中摆了宴席。
夏至自然不曾做过这等事,喉咙既痒且疼。
待夏至缓过气, 他下了床榻,居高临下地盯着傅北时道:“不许再用孩子称呼我,我已不是孩子了,还有……”
言罢,他拨开了傅北时的双手,漱过口,便在地铺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