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讷讷地应了声，抓了抓自己滴水的头发，才慢腾腾地去寻干净衣裳。云州衣服不多，俱都是曲泠收留了他之后买的。

云州:“哦。”

曲泠说:“就许你摸我手，不许我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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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下意识道:“我没有。”

偏云州高大，面容冷峻的一张脸，露出难为情的模样，看着纯情得要命。

第14章

曲泠笑了起来，道:“又不是小姑娘，你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哪儿我没见过，害什么臊。”

云州不动。

曲泠说:“我救了你，又养着你，还让你学着挣钱养活自己，你竟不信我。”

“傻子乖才招人喜欢。”

曲泠气笑了，“傻子。”

看见云州站在窗边，开着窗，看着外头肆虐的风雨。傻子一只手攥着窗棂，神色迷惘，整个人都被雨淋透了也浑然未觉。

曲泠拖长了声音哦了句，道:“脱啊。”

云州愣了愣，看着曲泠，如梦初醒一般，“啊？”

云州干巴巴地说:“我不害臊。”

云州攥着自己的裤腰带，实在不知该不该脱，闻言愣了下，看着曲泠，半晌才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云州看了眼曲泠的手指，曲泠义正言辞道:“而且我这是给你检查检查，看看你伤好全了没有，要是没好，”他瞧着云州笑，毫无半点哄骗傻子的负担，道，“哥哥再给你请大夫。”

他命令道:“过来。”

曲泠说:“赶紧将衣服换了，真病了我可没钱给你再找大夫。”

云州看着曲泠，耳朵慢慢红了。

云州抿了抿嘴，湿淋淋地望着曲泠。

云州呆住了，曲泠摸了几个来回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瞪着曲泠，“你……你怎么能——”

二人目光对上，曲泠说:“脱啊。”

旋即，他就看着曲泠笑了起来，哪还有半点失望。

他声音低了下去，垂着眼睛，很有几分失落。下一瞬，他的手就被云州抓住了，贴上自己的胸口，云州认真道:“曲泠，我信你的。”

云州低头盯着地上洇开的水迹，脱了衣服，露出青年结实精壮的躯体，他是习武之人，身上几道旧疤错落着，如同矫健的野豹，蓄势待发。

云州面露迟疑，曲泠叹了口气，说:“你不信我。”

曲泠一把拉住云州，啪的直接将窗户关上了，说:“稀罕啊，这年头见过祈雨的，没见过探着脑袋引雷的。”

云州闭紧嘴，脚下不动。

曲泠有些心痒，手也痒，道:“云州，你过来。”

曲泠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不在意逗弄风流浪荡的浪子，左不过是你来我往，看谁技高一筹。可撩拨纯情的人却不一样，这样的人，最容易当真。

一挨近，几根细白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寻路似的，认着了，毫不客气地捏了捏。

曲泠惊咦了一声，“雨一淋当真变傻了，竟连反驳都不会了。”

曲泠伸手揪了揪傻子脸颊，道:“真乖。”

云州点头，“嗯。”

曲泠抬起脸，“真的？”

曲泠摸了个空，意犹未尽，看着云州贞洁烈妇似的羞愤模样，登时就乐了，吊儿郎当道:“我能，我怎么不能？”

曲泠颇为惊奇地看着云州脸红，乐不可支，他笑得不行，天哪，傻子脸红，傻子竟然会害羞？

盛夏里衣裳薄，他解了上衣，才想起什么，回过身，就看见曲泠靠坐在桌子边，慢悠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