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芽无奈点头，但又不免担心，“你一夜没睡，还好么？”

她舍不得怪妈妈任性，便只好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沉默着应对所有。

“她也有脸来？”

徐家人再次一阵慌乱，徐之也抢先将她抱起，送到私人病房。

“我已经安排好人了，等明天医院上班，你先去拍个ct看一下腿。”徐之也眼睛看着她微跛的步伐说道。

明芽顿了顿，问：“你不在这里么？”

多时，云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晕倒在地上。

这也是明芽第一次感受到语言和眼神的力量，如果他们能变成刀子的话，她已经狠狠中伤。

明芽跟在徐之也身后，最后被隔在病房外。

直到徐之也出来病房，那些难以入耳的话，才堪堪停下。

如果今天是徐烯应突然病倒，进了急救。那他们之间还能像此刻一样并肩携手么？

明芽这才坐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云姨生青青就是因为她才难产的，现在青青躺在急救室内，全部拜她所赐。”

是暂住在徐家的小辈们在窃窃私语，明芽只在第一天敬茶时见过他们。

他温声问道：“醒了？”

所以徐之也一离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徐家众人。特别是这种时刻，单是云端就不会让她好过。

明芽脸颊不红，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那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她心底有一瞬慌乱，在徐家，她的处境几乎是众矢之的，而徐之也无疑是唯一可以依靠的浮萍。

明芽不好再多问什么，视线无所安放的看向黑漆漆的窗户。

急救室外，徐家人或站或立，云端则跪在手术室门前，转动佛珠祈祷。

徐之也摇头，轻声叹息，“本来也没有打算晚上好好睡觉。”

“嗯，今天公司大会，我必须出席。”

徐之也捏着鼻梁，同时睁开眼。

明芽坐立不安，更不敢说话，觉得此时的气氛比敬茶那天还要低。

徐之也叹息一声，与她并肩往急救室走，“应该没事。”

说完这句话，明芽心底一酸。

睡梦中，她眼眶湿润。

她想怨，可又不知道该去怨谁。

还长？还有多长。

手术一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都没有结束，陈朝于七点半准时到达医院。

明芽坐直身子，将肩膀抬高，好让他枕的更舒服。

不过一分钟，车群便排着队驶进医院。

再醒来时，明芽整个身体蜷缩在座椅上，头枕在徐之也腿上。

好在徐之也并没有注意到，只满是疲惫的说：“那让我倚着你睡一会儿。”

明芽松开睡梦中紧紧攥住的手，仰面看向依旧漆黑的车窗外，“到了么？”

徐之也吸了口气，点头，“再有几分钟。”

心中一边被幸福包裹，一边又隐隐被另一世界的真实牵引。

明芽快速收回泪光，抬头看向徐之也，“母亲还好么？”

明芽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脸色惨白。

她稍一挪动身体，搭在身上的衣服应声落下。

喧嚣声划破了这里的寂静，急救车刚一停下，大批的医护便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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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