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行舟么？”

他顿了顿：“大概是……”

“七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率。”

他永远也学不来。

赫连瑾一一记下，末了，笑道：“多谢七弟了。”

赫连瑾微笑：“他是好友，七弟你却是我的亲弟弟。若是论亲疏，当然是七弟更重要些。”

此时此刻，两人正在去往顾府的马车上。

赫连笙看着他面上八风不动的笑容，觉得自己有的时候也挺佩服这样的人。

他耸了耸肩，“他觉得我跟顾渊如果真的成了，对他有好处吧。”

赫连笙轻嗤：“你管这样的叫朋友？”

“他这是什么意思？”赫连衡道。

“行舟跟我是好友。”赫连瑾看着他明显阴沉下来的脸，笑了笑，“他看着温雅，骨子里却极傲。”

刚刚赫连笙直接从太医院抓的。

“七弟不是这么想的，我知道。”赫连瑾站起身，“但是行舟……怕是不知道。”

“你我是兄弟，父皇喜爱你，我自然高兴。”他笑道，“七弟缘何这样问？”

赫连笙皱了皱眉：“我没……”

“举手之劳。”赫连笙道。

四书五经、治国之道，他是一窍不通。

他自小便愚钝，旁人说他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喜赫连瑾，但也不至于在正事上刁难他。

赫连笙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那四哥高兴么？”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门口的小太监还在焦急地等着，他懒得再调戏赫连瑾，起身：“四哥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去休息罢。”

赫连衡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笑叹道：“父皇怕也是因为这个，总是要多偏爱七弟一分。”

他说完，一抬眼，看到了门口派往顾府的小太监。

赶人之心昭然若揭。

他顿了顿：“四哥还有别的事么？”

赫连瑾还在思索他刚刚说的事情，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沉默了一会儿，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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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笙看着他：“……顾渊知道你在暗处帮我出主意么？”

当日跟着太傅读书，赫连笙赫连瑾等人的策论被夸了多少遍，他就被骂了多少遍。

“我还有事。”他道，“就不留四哥了。”

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就挑了一些重点告诉了赫连瑾。

赫连瑾的话跟在他后面，赫连笙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过了身。

“顾渊不是他的朋友么。”赫连衡挠着头，“他这样做……不怕顾渊生气？”

他走到赫连笙边上，轻声道，“他有一双弟妹，行舟自小将他们照顾到大，颇为疼爱，七弟，不妨换个法子试试？”

*

赫连瑾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们的身后，是一顶轿子，里面坐着宫内最好的御医——

“七弟拿讨好小倌儿的做派讨好他。”他缓缓道，“便是真的走错了路了。”

别的不说，就这对着讨厌的人面不改色地装亲热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