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开来的。
顾渊心弦一颤。
“毓王殿下已经闭门谢客了。”
北殷之事生得突然,但是其实细究,内里却绝非偶然。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上前一步,伸出手攥住了赫连笙的袖子。
那是一种顾渊从未见过的眼神。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蜷紧,闭上了眼。
“说到底。”顾渊道,“这并不是北殷本身的意思,尚有转圜的余地。”
*
顾渊的手指轻轻一颤。
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自心底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至尽。
“北殷那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北殷族族长据说当场气血攻心,晕了过去。醒来之后要亲自过来谢罪,但是被圣上拒绝了。”顾业潭道,“不过,圣上听闻族长当时的样子,心下也生了恻隐,话里话外,措辞温和了许多。”
“……孩儿有婚约在身。”
而且……
当今圣上,是先帝最为得意的儿子,继位后励精图治,也就是近些年,因为身体,才稍稍有些力不从心。
一旁柳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是顾渊并没有发现,因为……
顾业潭看了他一眼。
陌生的,难堪的。
“是啊。”顾业潭叹了口气,“近些年,外有隋西、南辽虎视眈眈,内又天公不作美,受了灾害所累,各地收成皆不大好。”
几乎是同一瞬间,赫连笙就甩开了他的手。
自得知消息到事发,时间委实太快了些。
他抬起头,却突然抿了抿唇。
顾渊眸光一顿,抬起了眼。
片刻后,顾业潭开了口:“刚刚的那步棋,不是因为你想不到,而是你的心乱了。”
空气中一时静默。
“况且,圣上近来身子不大好。”他道。
“那毓……”
“孩儿……”
赫连瑾身为皇子,在东宫未立的情况下,越是声威重,就愈不敢轻举妄动。
“北殷势大许久。”顾渊低声开了口,“圣上是……不想留下这个隐患。”
“别碰我。”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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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你母亲说。”他缓缓地道,“送去的画像,你没有看。”
若是……
他敢查北殷之事,究竟是何人授意,无人敢、也无人愿意去细想。
“可以解。”
顾业潭看着他,眼眸深沉:“他被下了禁足,眼下也无人上门。渊儿,毓王殿下并不想见你。”
赫连笙说出那句话之后,在某个瞬间,顾渊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这是赫连笙第一次对顾渊说“含#哥#兒#整#理#不”。
他停顿了片刻。
“圣上想必,也不愿再起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