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是来自母亲的目光。

他回过神，脸色苍白地抬起了眼：“事情都办好了么？”

他在心里默默嘀咕，好不容易等到顾渊直起身。

对方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记得，宫里只有一位娘娘养猫，并没有传来丢猫的消息。”他轻声道，“这只猫……是不是外面跑进来的野猫？”

“办好了。”阿福低声道，“御林军已经把棺运到毓王府了，毓王府那边正在安置。”

他故意在赫连笙还没起的时候就入了宫。

他高中的那顿夜宴，因为下药的事情，他故意晾了赫连笙一天。

*

他别过眼，心情无波无澜。

那天，是赫连笙第一次对他生气。

突然觉得心口闷闷地钝痛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顾渊开了口。

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那个时候他看赫连笙，觉得他任性恶毒得让人讨厌，别说陪他一起去见他的生母兰贵妃，就是跟他一起出席，他都觉得恶心。

“如果是的话，可以让我带回去养么？”

不远处，书童阿福急匆匆地跑过来。

之后，他们有过很短的一段，虚假但是勉强称得上甜蜜的时期。

那是个美得不可方物、又干脆利落的女子。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谨慎的打量。

他在心里催促。

“公子！”

这种丝丝缕缕的疼痛在安静的夜里绵密入骨，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

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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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独孤雅。

他上一次来宫里，是和赫连笙一起。

赫连瑾并没有同意顾渊的要求。

尽管，那个时候几乎没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赶紧赶紧，别盯着看了。

不是，顾渊是不是有毛病？

有一次，赫连笙就央着他陪他去见兰贵妃。

顾渊走在昏暗无人的巷道内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一旁冷宫内的老树上，有乌鸦夜啼，他回过身望过去，能看到一轮清冷的孤月。

然后……

他知道独孤雅去了慈恩寺，他不敢去想这个曾经宠冠六宫的女子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归宿，他也不敢去想，对方得知赫连笙的死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赶紧的。

他活着的时候天天在他面前晃，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现在他都死了，他死命盯着看有什么用啊？

赫连笙整只猫都僵了一下。

他只是……

抱完就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