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唇：“你刚刚说……什么跪了一夜？”

“不然呢？”邹宏济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觉得圣上能宠他到这个地步吧，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顿。

……他那个时候在为顾亭月的事情生气，根本无暇去关注那道圣旨是怎么来的。

“我现在是真的心疼我们毓王殿下了。”他摇了摇头，“啧啧啧，你知道京城私下里有多少人在笑他吗？说他堂堂一个皇子，上赶着去倒贴。”

顾渊冷静地听他说完，攥住他的另一个手腕，面无表情地一扭。

顾渊收回手，颤着唇，心里很冷静。

他一边笑，一边道：“谁不知道你顾家是靠北殷的事起来的，赫连笙那个蠢货，被人卖了还颠颠儿地追着人跑。真他妈蠢啊。”

再后来，他试图想问赫连笙，但一直没有机会。

他有更好的办法。

“你说什么？”他问。

只道是赫连笙受宠，所以皇帝有求必应，紧接着，全府上下就忙着照顾顾亭月的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想到顾渊会在天子脚下动手。

下一秒，邹宏济的面部表情就变得狰狞扭曲。

“你不敢回答我。”邹宏济讶异了一秒，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啊。”

他闭了闭眼，转身准备走，却突然听到了邹宏济的声音。

“哦对了。”他想起了什么，“为了你能参加科举，他还在圣上殿门口跪了整整一夜，躺了一个多月，病好了就赶过来见你，然后呢，你在大庭广众让他丢尽了脸。”

他几乎痛出了眼泪，瘫着双手软在了地上，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他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顾渊！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敢！”

他还欲再说，抬起头，却看到了顾渊难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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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先帝宠赫连笙，总不至于太过为难他，因此，渐渐地，就忘却了这件事。

他摇了摇头：“蠢，真蠢。”

一边笑，他一边道：“两只手都碰了，不仅碰了还摸了，不得不说，毓王殿下的手还真是又嫩又滑，就是性子烈了点。怎么，顾渊你待如何？”

他不能在这里弄死邹宏济，他想。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邹宏济一愣。

顾渊攥紧了拳头。

只是赫连笙那天说了太多话，让他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件事，把注意力放在了让他更羞恼的话上。

他顿了顿，回过身，看到了邹宏济面上因为疼痛而扭曲的笑。

他颇为怪异地看了顾渊一眼，然后突然哈哈大笑。

问完，他就猝然想起了那天赫连笙跟他吵架的时候，似乎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进宫就开始跪了吧，跪到天亮。”

“你在这装什么啊顾渊。”

-为了你能入仕，我去雨里跪着

“你凭什么能上位？”他看着顾渊，嗤笑，“不就是凭他脑子不好么？他还骂老子，老子想睡他可是堂堂正正。你呢？顾渊，你不喜欢他吧，你碰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