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开了口。

他霍然抬起了眼，“阿黎一直吃的药，是过的府里么？”

翻么？

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得容奴才去查一下了。”管家道，“只是公子，大夫说了，那药量也就是十几天的药量……”

他又往前翻了几个月，却没什么所获。

“先记着。”顾渊道，“一会儿把人带过来。”

他正要合上账本，顾渊却开了口：“继续往前翻。”

“你先去查。”他轻声道。

与此同时，院子的另一边，赫连笙被柳黎抓在手里，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眼，有些沉默。

顾渊猛然抬起了眼。

赫连笙发誓，他没有刻意要招惹柳黎。

“那月之前呢？”

他只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小猫咪，这样自寻死路的事他还不至于去做。

还要……

*

管家怔了怔。

他抿了抿唇。

“……是。”管家道。

“上一个月的话。”管家道，“夫人头风翻了，买过一次药。还有前院的小红，犯了风寒。”

顾渊顿了顿。

顾渊抿了抿唇。

他就算再讨厌柳黎，也不至于在柳黎意图掐死他之后，再在他面前晃。

他是日日都要煎药的，轻微一点的小病，就会让他卧床不起。

管家迟疑了一下。

顾渊骤然攥紧了掌心。

“阿喜前些日子。”他小声道，“跟奴才说了一声，回老家娶媳妇去了。”

顾渊今日实在是反常，导致他也不敢怠慢，在他面前快速地翻着账本。

“你先把那个侍女……”他顿了顿，“等一等。”

顾渊明明说了，最近不让柳黎进自己的院子。

“黎少爷么？”管家一愣，“黎少爷的药不是的。”

顾渊垂了眼。

顾渊的手一顿：“嗯。”

柳黎身体不好，小的时候便落下了病根。

管家迟疑了片刻，还是领命而去。

“找到了！”

……难道，真的是赫连笙么？

“把阿喜找过来。”他轻声道。

顾渊在房内等了片刻，不多时，管家便领了账本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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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爷的舅舅不是开了一家医馆么？”他道，“当时他们家感念老爷收养了少爷，黎少爷的药都是每月，他的仆从阿喜去那里抓的，不过顾府的账。少爷您忘了么？”

赫连笙还记得在以前，顾渊说什么就是什么。顾渊不让他进哪里，他根本一脚都不会踏进去。

但是，柳黎还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