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他口腔中弥漫了开来。

“顾渊，你真狠啊。难怪赫连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被你哄得团团转。”

像是从未听过这般好笑的事情。

他的笑声凄厉而嘶哑，像是止不住一般，他甚至弯下腰捂住了肚子。

他伸出手，抓住顾渊的衣袖，“一晚，就一晚上好不好？顾渊，我只要一晚。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等到明日，你还是我的阿兄，我还是你的阿黎。好不好……”

顾渊的脚步顿了一顿。

“你忘了么？”

疯了。”他轻轻地道，“我居然幻想你顾渊对我，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他甩开了柳黎的衣袖。

空气中一片寂静，柳黎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反驳。

“我，我也想得到你啊。”他看着顾渊，眼泪落到了下巴，“阿兄，你什么时候能看我一眼呢，我……”

“赫连笙死了。”柳黎的声音很轻，颤着声吐出残忍的话，“顾渊，你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

他咬紧了唇，努力让自己维持神色清明。

“你没有否认。”他喃喃地道，“原来你真的喜欢他。顾渊啊，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说的？”

“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朦胧又遥远。

他需要立刻找一个大夫。

柳黎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

“我不喜欢你。”他喘了口气，轻声而快速地道，“柳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但是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弟弟。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诉父亲，让他决断。现在，滚回去闭门思过。”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眼，看向了顾渊，两人对视的刹那，顾渊看到了他眼中清晰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顾渊，你居然也有不敢听这些的时候！”

柳黎的话给了他巨大的信息量，但是眼下，他显然不能再跟对方纠缠下去了。

“什么意思？我喜欢你啊阿兄。”柳黎看着他，似哭似笑，“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多羡慕赫连笙啊，他靠着一个皇子的身份，就可以得到你！”

他的脑海里此时此刻，震惊和愤怒交织成了一锅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顾渊看着他，攥紧了门框，巨大的震惊，在他的脑海蔓延开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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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闭上了眼。

“什么意思？”

“你的阿笙么？”柳黎走下阶梯，一步步地逼近他，“你刚刚把我认成他，顾渊，你其实真的喜欢他对不对？”

顾渊闭了闭眼：“……闭嘴。”

就在这时，柳黎突然止住了笑声。

“你不敢听。”

顾渊看着他，也攥紧了拳头，他看到了天边的一轮凄清的孤月。

“死之前，他还发誓，不要和你扯上一分关系。”

他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