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笙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内宅。

小厮和帮工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陌生人。

他现在只是一只猫。

他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但是脸上毫无表情，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和我很冷酷，以及……

这些暗卫有的擅长情报搜集，如楚袅袅；有的负责贴身保护，如跟在独孤雅身边的侍女；还有的，擅长隐匿和暗杀。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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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许不知，但是赫连笙一眼便看出了，这人是北殷人。

“要帕子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我是个杀手。

据说，只要见到青竹图案，这个人就活不过明天的太阳。

竹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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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对方知道自己是个人。

据他所知，他的好舅舅独孤澈，就养了一群顶尖的杀手，只听命于他。

他的短刃下沾过的人命，比赫连笙走过的桥还要多。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丛挺拔的青竹。

其中，最有名的是……

“竹十一。”

北殷界内排名第一的杀手，代号“血竹”。

顾府规矩森严，外面的小厮和帮工一般都无法进入内宅，尤其是顾亭月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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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他的身上，有来自北殷霜雪的味道。

*

作者有话说：

赫连笙变成猫之后，听力比人灵敏了几倍，却愣是没有听到他刚刚落地的声音。

北殷的皇室历来有养暗卫的传统，且体系要比梁楚成熟得多。这源于北殷早些年错综复杂的宗族关系。

他还僵在原地，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他突然想起了刚刚思绪纷乱之时曾经注意到空气中有隐约破空的声音。

对方像是从府外飞进来的，那么他应该功夫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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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笙看着面前的帕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他这位好舅舅，到底是想要救他，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面前的人开了口，嗓音带了些迟钝的沙哑。

这个人穿着一身玄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从正面看，能看到对方劲瘦的腰，还有腰间别着的一把精致的利刃。

但是在他身后响起来的那个声音，是他完全没有听过的、陌生的声音。

赫连笙觉得，应该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问一只猫需不需要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