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一日，他的心中是满怀屈辱的。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宅院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老爷。”乌兰娴小心翼翼地道，“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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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笙一愣：“怎么了？”

柳黎疯得悄无声息。

“没事。”他道。

随即，便是仆从们慌乱的声音。

“在发高烧。”乌兰娴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忧心忡忡，“大夫刚来看过，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这些日子郁结五内……”

楚袅袅之前跟他说过，他需要养一段时间魂才能重新化形为人。

楚袅袅一顿。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竹十一应该是一早就来的。所以，之前的那一切，他都知道了。

他的额角鲜血淋漓，是刚刚自己无意识撞出来的伤口。

满堂的宾客，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讥讽和嘲笑，街边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他看着不远处的那顶喜轿，心中全然没有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麻木。

“其实……也没什么。”

那是赫连笙跟他成亲的那一天。

说出去，收的义子爬了少爷的床，听着都不光彩。

同时，心里有些复杂。

顾业潭去看了一眼，回来就阴沉了脸色。

顾业潭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想到这，顾业潭想到了什么：“渊儿怎么样了？”

“圣上近些日子，借口不安分，将宜安王软禁在了封地。”顾业潭轻声道，“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难免多疑。毓王是他的一块心病，若是让他知晓，渊儿为了毓王这般，怕是……”

楚袅袅显然被吓了一跳。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他能说话了。

她和顾业潭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沉重的神色。

“我刚刚经过那边，她们跟我说，顾家的黎少爷疯了。”她轻声道。

“便遣送回他舅舅那儿罢，从此以后，顾府就当没有这个人了。”他道，“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吩咐一声，不要把这件事外传。”

如果他能说话的话，那距离化形，应当也不远了。

*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

梦中是一片鲜艳夺目的红色，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

屋内，顾渊紧闭着眼，正在做梦。

等到下人们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在柴房里，将自己的衣衫整得破破烂烂，倚在角落痴痴傻傻地笑。

意。”等到竹十一离开，她才轻声开了口，“十一他自小便跟在三殿下身边，不太懂人情世故。”

赫连笙恍然。

“虽说当年，是柳家夫妇救了渊儿。”顾业潭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养了他十几年，这些年，哪怕是渊儿，都是把他当亲弟弟对待。此番，也是他先做了错事。”

不过很快，她就欣慰了起来：“既然殿下能说话了，以后跟殿下的交流也会方便许多了。”

家丑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