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

就在这时，顾渊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小侍女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赫连笙不要他了。

这一句训斥出来，小姑娘就被骂得眼泪打转，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忽得抬起了眼，看向了身边有些眼熟的侍女。

顾渊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那是一种被疾病侵蚀了的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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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晕沉, 高烧让他面前全是昏花的重影。

“我……我……”

侍女怔在了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少爷，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但是顾渊脸上的表情又太仓皇和认真。阿福捅了捅那个还在发愣的侍女, 着急地催促：

顾渊瞳孔一缩。

顾府有明文的规定，若是赏的东西，转买贴补家用都可。但若是要扔掉或销毁的东西，那偷偷藏起来，便等同于偷。

“那就快去问问啊！”

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府里的一些私密之物流入外面。

“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啊！”

阿福看出了这根笛子对顾渊的重要性，这会儿也顾不上骂人了，催促道。

小侍女费力地回想：“我……我好像带回家，给我爹娘了。”

她迎着顾渊小心翼翼有带着些期待的目光, 结结巴巴地开口：

但是他的目光里仍然饱含期待。

他们这种下人，主子们不在意或者随手送给他们的东西, 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少爷。”阿福一怔，赶紧看向了顾渊。

“……确定吗？”

“确定的！”小姑娘赶紧点头，然后有些犹豫，“但我不确定，我爹娘有没有把它当掉……”

她便没有扔。

小姑娘赶紧应声就要往外跑。

“是……是少爷之前在书房给我的那支笛子吗？我没扔掉。”

“主子让你扔的东西, 你怎么敢私自带回家里！”阿福一怔, 随即气得骂道，“你是忘了府里的规矩么？”

他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费劲地喘了口气：

“我说……”顾渊深吸了一口气, 扶住了床沿, 声音哑得像是在粗糙的纸上磨过，“之前我给你的那支笛子，你扔到哪里去了？”

那支玉笛看着很漂亮, 虽然工艺粗糙, 但是玉料是上乘的玉料。

“阿福……别骂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过于紧张的情况下容易急中生智。

“笛子呢。”他哑声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问得实在是太过突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呼吸急促, 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要他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不能让他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