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卖出去了。”

“找到了。”他对着账本，“7号柜。”

“公子找谁？”他道。

但是他的面前，却似乎是个瞎子。

不知为何，薛嘉从中，听出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少顷，他有些迟疑地开了口：“……记得。”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耳熟。

“玉笛是么？什么时候典当的？您别急，我来看看……”

“顾公子？”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抱歉啊顾公子，时间太久了，这根玉笛已经……”

一时之间，他刚刚的气焰小了几分。

因为他抬起头，错愕地看到了顾渊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倌儿薛嘉刚刚送走了一位脑满肠肥的客人，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坐在镜子前数着银票。

现下，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骄纵任性的小殿下，顾家又在朝中炙手可热，他以为他见到顾渊时，对方会春风得意，却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番仓惶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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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悄悄看了眼镜子，调整了一点角度，力图让自己变得更为好看一些。

对方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只是盯着他，嗓音沙哑地开了口：“陈岚，你认识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了瞧魂不守舍的顾渊，心中颇为惊奇。

*

跄了一下，转身就走。

“谁啊。”

“卖给谁了？”他轻轻地问。

他的话说了一半。

京城，芙蓉楼。

他一怔。

“陈大人前些日子来得比较勤。”发现这个难得对了他胃口的公子其实是来找人的，他有些失望，兴趣缺缺地一边理着柜子，一边开了口，“最近这段日子不怎么来了，公子有什么事么？”

“有么？”他心不在焉地道。

顾渊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当年他高中，多少高门贵女盼着要嫁给他，他却转头跟皇室结了亲。

薛嘉心情不佳，将银票往抽屉里一甩，就准备起身去厨房要点吃的。

这老头儿是他的常客，只可惜出手并不大方，每每花样还多。总是折腾得他死去活来。

刚刚站起来，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他送过你一支笛子。”那个人开了口，“你可有印象？”

他们得的银钱是要上交的，唯独这些额外开恩赏的，是他们自己的收入。

他不耐烦地道，一抬起头，却看到了张清冷又苍白的脸。

他愣了愣。

家世好，长得好，又能文能武。

“呸。”他嘀咕道，“老色鬼，真抠。”

薛嘉一怔。

不多时，他赶到了那家店铺。老板看见他，非常吃惊：

作为小倌儿，他也算阅人无数，却没见过像面前这样气质优异、又俊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