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四年，又出了这样的事，赫连瑾就算知道了他还活着，怕也无暇管他。

“也是。”他轻声道。

谢文泽在赫连瑾继位之后功成身退，之后，他的担子就交到了乌岑的身上。

道理是这么说……

说不定，对方也知道了。

赫连笙一怔。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点耳熟。

久而久之，朝中性情刚烈、敢于死谏的臣子越来越少，留下的，大多是趋炎附势、长袖善舞之辈，自然风气愈来愈软。

他身上背着个谋反的罪名，独孤澈考虑了许久，即便北殷离梁楚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他还是让赫连笙戴上了面具，并且给了他一个身份。

之后，竹十一和他一起，把顾渊挪回了书房，然后，两人随同梁楚的车队一起回了北殷。

竹十一靠在门边，看着他的动作。

“其实你已经可以不用戴了。”他道。

进一旁用来休憩的小屋, 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面具。

他想起来了。

四年前的暗室内，他利用了一个吻，成功地吸引了顾渊的注意力，让竹十一把他打晕在了暗室里。

竹十一停顿了一下。

赫连笙顿了顿，沉默了一瞬，收回了手。

顾渊的亲舅舅乌岑，曾经是梁楚大将谢文泽的副将。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梁楚文人墨客居多，不同于北殷尚武的风气，加上这几年，赫连瑾性情愈发孤僻乖戾，一旦颁下了什么旨意，朝中出现了反对之声，隔一段日子，那些直谏的臣子或是告老还乡，或是干脆直接被下了大狱。

只是最近一两个月，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然，最近一段时间，

起初他担心过顾渊会不会来找他，但是竹十一告诉他，他是多虑。

“说是要派人来北殷跟主上谈判，希望北殷能出兵。”竹十一道，“朝廷内目前有主战派，还有主和派，目前，主和派似乎占了上风。”

“梁楚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赫连笙道。

赫连笙的手一顿。

北殷族长有一个义女名叫云玥，并未婚配，膝下也无子，独孤澈暗中安排，让赫连笙以义子的身份，暂且住在了公主府。

这是赫连笙最后一次见到顾渊。

毗邻梁楚的隋西，开始频频地进犯边境。

赫连笙想。

“顾渊的亲舅舅。”他道。

一开始，赫连笙的身份是保密的。

“他不会知道你来了这里。”他道。

“乌岑。”竹十一道。

“目前，他派了谁去边疆？”赫连笙思忖了一会儿，问。

赫连笙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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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顾渊的聪明，他应该可以猜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