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他离赫连笙越来越近了的缘故。

正是骑着马、一身紫袍的独孤泽。

顾渊顿了顿，才开了口。

但是，他仍然不确定，之前曾经被天家的争权夺利那样伤害的赫连笙，会不会选择留在北殷王都这样的权力漩涡中。

单听传闻，他虽未如旁人一般以为是顾渊是媚上才获得的荣宠，但终究不以为意。

顾渊回过了神，皱了皱眉。

饶是做好了被刁难的心理准备，梁楚的众人也没有想到，刚刚到了城门口，就隐隐约约要撕破脸的架势。

他原来其实只是猜测赫连笙来了北殷，毕竟，对方在梁楚并没有亲人。

丁佑冲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狭长的凤眼一扫，就看到了顾渊。

顾渊扯了扯嘴角。

在这样的管理下，加上北殷族大多聚居，并不像梁楚幅员辽阔、民情复杂，能发展得起来，确是在意料之中。

自从进了北殷境内，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顾渊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顿了顿。

“怎么这么生分呢。”独孤泽道，“按照辈分，你也该随着小笙叫我一声舅舅。”

“……看来。”他轻声道，“北殷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几人耐心等待了片刻，就在丁佑冲沉不住气，要派人询问的时候，城门才缓缓打开，走出来了一个人。

他还在出神，一旁的丁佑冲突然疑惑地开了口。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大小官员才蓦然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真正确定，还是他派去留在赫连衡身边暗中保护他的人，告诉他赫连衡被人带去了北殷。

赫连瑾最近焦头烂额，要不然，才不会让他离京。

“咦？”他道，“我们都到了这么些时候了，怎么也不见北殷的人出来迎接？”

“大人谬赞。”他道。

“上一任北殷族长年少便声名在外，老族长将其作为继承人培养了多年，才将位置传给了他。”他淡声道，“现如今继位的北殷三皇子，性子温雅，但聪慧通透，用的都是贤臣，极得民心。”

“北殷这些年。”礼部侍郎丁佑冲道，“倒确实是发展得不错。”

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经带上了讥讽。

“二殿下。”

旨意是赫连瑾下的不错，他也从中用了些手段。

“抱歉，我忘了。”他缓缓地道，“我家小笙已经与你和离了，那么顾大人，什么时候，能让他的尸骨回到故土安息呢？”

他挑了挑眉，一笑：“顾大人，别来无恙啊。”

他原先跟顾渊交情并不多，对方是天子近臣，平日里也不往礼部走动。

有些感慨。

丁佑冲一愣。

这件事无关前朝，倒像是一件风月之谈。

“顾大人对北殷倒是颇为了解。”他笑道，“难怪陛下此番会让顾大人前来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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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大多数人竟然忘了，年纪轻轻而已经位高权重的顾渊，当初也曾和皇家结过一桩荒唐的亲事。

只是那位死得悄无声息，身份又敏感，死后，便无人再提起。

刚刚一番话，倒是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