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角色，其实就是监军。

少顷，他开了口：“孤有不同意的理由么？”

独孤澈沉默了片刻。

“二十五万。”顾渊早有准备似的开了口，“后者……”

有顾渊在，对于北殷来说，既是“人质”，而对于梁楚来说，则是最正大光明的眼线。

“那。”顾渊轻轻启了唇，“族长这是同意了么？”

这话便是瞎话了。

“只是随行罢了。”他笑道，“这是圣上前些日子的信中嘱托的，既是圣上所托，又是为了梁楚百姓，臣自然不应当推辞。”

顾渊垂了眼眸，笑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圣上虽然心焦，但是也知北殷不易，早已对臣有过嘱托，族长可放心。”

空气中沉默了一瞬。

有了顾渊，那么北殷一旦有任何举动，都要细细思量一番。

独孤澈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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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澈神色复杂。

赫连笙猛然抬起了眼。

*

片刻后，他缓缓地开了口：“北殷可以出兵。”

“顾大人确实忧国忧民。”他轻声道，“是梁楚百姓之幸。”

他顿了顿，“可以，但是，届时，臣会随行。”

严格来说，顾渊和北殷是有仇的。

“族长有什么条件。”他道，“可以尽管提。”

“二十万。”他道，“并且，北殷派出的兵马，得我们自己来指挥调动。”

顾渊这番话，是在安独孤澈的心。

独孤澈回过了神，便明白了赫连瑾的用意。

顾渊放在桌上的手指也动了一动。

二来，北殷归顺梁楚之后，随着两地贸易增加，通婚也是常事。

顾渊摇了摇头。

这背后，是对顾渊的绝对信任，但同时，也将顾渊推到了龙潭虎穴。

他曾经跟赫连笙成亲。

独孤瑾是什么性子，所有人皆知道。

……即便是如此，赫连瑾也要让顾渊来北殷。

如今的北殷，尤其是边界之处，不少人都有在梁楚的亲戚，若是北殷冷眼旁观，这些百姓或许也会心寒。

言下之意，是，就算赫连瑾没有承诺过，他也可以说服对方。

……甚至，已经说服了说不定。

监军并不用上战场，说白了，就是因为监督军务的官吏。

独孤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顾大人可以做主么？”

毕竟，虽然很多人已经遗忘了，但是独孤澈还记得，顾渊的另一个身份。

这些日子，去往梁楚的鸽子和马就不知有多少，北殷的地界上，独孤澈心知肚明，而顾渊也并没有瞒他的意思。

顾渊起身，向他深深地长鞠了一躬。

独孤澈也有些讶异：“顾大人也要上战场么？”

这话一出，丁佑冲的精神猛然一振。

这个职务不大也不小，但是放在顾渊身上，那必然是真的要落实“监” 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