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贵脸色一变。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起身收拾了一下帐篷。
赫连笙观察了一下神态,掂量了一下这句话里的真实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竹十一大概说的是真的。
赫连笙刚刚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加剧的趋势。
……那还真是,挺巧的。
这是实话。
还没等赫连笙继续说话,他就平铺直叙地继续道:“你们俩刚刚说话,我正好路过。”
赵春贵看着他,哼笑了一声:“荆将军,打仗的事咱家不懂。但是朝廷让北殷出兵,可是指望着北殷打胜仗的,几十万兵马到了这儿,你跟咱家说,就在崇乾按兵不动?”
*
他和竹十一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折磨的是谁。
依旧是冷淡的声音和平静的语气。
竹十一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在么?”
赫连笙对这些不算太懂,刚在一旁坐下来,就听到了赵春贵尖刻的声音:“荆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进了帐篷,竹十一开了口:“主上近日在宫中无事,吩咐了我,让我来保护你。”
……发什么脾气。
自他来到军营,有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就算是乌岑和赫连霄,也不会对他说什么重话,哪经历过这样的冷遇。
顾渊虽说会一点功夫,但是真要他带兵打仗或者上阵杀敌,那还是差了一些的。
接连打了几场败仗,营帐里的气氛都有些沉重。
“既然不懂。”荆池道,“就不用发表意见了。”
“那倒也没有。”他道。
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违背独孤澈的命令。
赫连笙想。
不多时,他看到了帐外的人影。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其实我在军帐里很安全。”
就在这里,赫连笙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大太监。
太监名叫赵春贵,面相阴柔,甚至称得上一丝清秀,只是冲着人一笑,那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傍晚,几个人聚在了荆池的帐篷里,正式地开始商讨战术。
荆池、乌岑还有赫连霄在一旁看着地形图,不时地讨论着什么。
赫连笙无辜地躺了一枪,看着还在晃动的帘子半晌没回过神。
赫连笙脸上戴着面具,临走时,又用了北殷的秘法稍稍改变了瞳色,因而并不怕赵春贵认出他来。
他想他舅舅还不如干脆狠了心放他出来。
但是竹十一似乎打定了主意,赫连笙就是这样想的,掀帘子走了。
与其说是他给了赫连笙安全感,还不如说是荆池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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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关易攻难守,但是我们眼下所处的崇乾县却有山脉阻挡,是道天然屏障,视野上也对我们有利。”荆池掀起眼皮,抬头看了他一眼,“老夫的建议,是无论如何守住崇乾,不要分散兵力,顺便找机会深入隋西营地。赵公公,有何见解么?”
这一声毫不客气,正在讨论的三人都停了下来。
“来。”他招呼一旁的乌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