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笙浑身一僵。

*

顾渊看着他, 身形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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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事发突然……

“你跟顾渊。”竹十一看着他，“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会跟他这么道歉么？”

……心软就心软吧。

那是一种无限接近于死寂的绝望。

竹十一倒是很平静，平铺直叙。

“心软。”

赫连笙一愣：

赫连笙：“……”

赫连笙很难得有这么懊恼的时候。

继续努力的！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赫连笙垂了眼眸，“还有, 十一在的事情, 麻烦你保密。他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道。”

竹十一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他就这样站着。

“……什么？”

◎是他活该。◎

“他还在看。”

虽然是竹十一要求的，但是他终究还是利用了竹十一。

第57章 蝴蝶（二合一）

他其实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顾渊脸上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于可怕。

竹十一颔首。

“那我走了。”他道。

赫连笙看着他，顿了一顿。

对方瞥了他一眼，赫连笙从他的视线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两人一起回了帐中，竹十一把信交给赫连笙，赫连笙低头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收了起来。

赫连笙想。

赫连笙看着他的眼睛，准备好的话，突然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咬了咬牙，任由竹十一牵住了他, 皮肤相触的温度滚烫。

“你会跟他道歉么？”他问。

就在这时，他被竹十一拉住了手。

他的眼睛很干净，是一种非黑即白之下养出的纯粹。

他只是把要交代的事匆匆地交代了一下, 就扯了扯抱了臂站在一旁的竹十一，示意他赶紧走。

竹十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 垂了眼眸。

“没什么事。”他低声道，“舅舅让我拉着点荆将军，他说话直，然后让我保护好自己。”

几乎是走回营地的刹那, 赫连笙就放开了竹十一的手。

“抱歉。”他轻声道，“……今天把你牵扯进来。”

而在他的身后，顾渊站在原地，背后是一轮银白的月光。

大概意思是，都到这了, 做戏要做全套。

今日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内，他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心特别慌, 根本不敢看顾渊的神色, 只想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赫连笙和竹十一两个人走远, 他才蓦然捂住了闷痛的心口, 喷出了一口红艳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