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笙后悔了。
片刻后,他才轻声开了口,语气有些别扭:“……不走,我去找大夫来看看。”
赫连笙被他盯得脸红心跳,躲也没办法躲,在心里骂了一句。
等到大夫离开,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那是清醒前夕,已经恢复了的意识在与混沌作抗争。
倒完,他径直把杯子塞进了顾渊没什么力气的手里,语气很冷淡:
他别开了眼, 加重了语气,很坚持:
“喝。”
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该说什么样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的语气恶劣,他也没想跟顾渊客气,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他就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壶,给顾渊倒了半盏温水。
“刚刚……”顾渊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他抿了抿唇,“虽然听到了,但是醒不过来。”
能在他去换毛巾的时候精准地抓住他不让他走,那想必是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
“你又不会治病。”他不冷不热地道, “整天守着他干什么,他会被你看醒过来么?”
刚醒来的人手上都没什么力气,但是赫连笙却硬生生地有了一种被他“攥住”的感觉, 顾忌着对方的伤势,他根本不敢挣脱。
喝完,他才轻声地开了口:“没有装。”
“什么时候醒的?”他硬梆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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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最开始,这是竹十一训他的话。
……像是他在欺负病人似的。
没有做过准备。
这话他说得很顺口。
把了脉,又问了问顾渊现下的感受后,老大夫松了一口气, 很是欣慰:“顾大人这番算是挺了过来, 往后只要调养得当, 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重逢之后, 赫连笙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直白的眼神。
赫连笙当时不敢反驳, 现下却用来躲顾渊却用得很顺手。
“多谢大夫。”顾渊轻声道。
可是顾渊还紧紧地抓着他。
“没多久。”他低声道,“在……你说,考虑跟我回去的时候。”
顾渊现在的嗓子听得他难受得紧,他受不了这样的声音。
顾渊张了张口。
被这么冷言冷语地对待,又被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茶盏,顾渊垂了眼眸,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吃力地端起茶盏,喝下了赫连笙给他倒的半盏茶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掌握主动权。
赫连笙:“……”
“倒是挺会装睡啊。”他冷笑了一声。
顾渊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我又不会治病。”
赫连笙一怔。
大夫很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你的伤很重。”
他的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还带了些哑, 一边说着话, 一边眼睛却仍牢牢地盯着一旁的赫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