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厌逢动作很快，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云横波的腰身，强行将她抱稳。

上次魔族四域出现天雷劫, 还是夙厌逢突破化神期的时候, 且已经四十年前的事。

云横波头晕目眩，用力甩了甩脑袋，病恹恹道：“没、没事。”

系统：“十道天雷落下来了，但是因为太多魔兽没有完全进入毒圈, 有八道都劈在顾寒山身上了。”

等到幽潭平静，顾寒山手握长剑，眸中已是猩红一片。

云横波皱眉：“那他怎么样？”

他看起来脸色没什么表情，只是握住云横波腰的手却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系统都惊呆了, 赶忙道：“快停下！你忘了透支好感度会让你消耗灵力吗？”

小小的顾寒山站在幽潭边，低眸看着水中的倒影。

对道的茫然和不断的自我怀疑，水中的倒影像是被石头击碎，化为一圈圈荡漾的破碎涟漪。

夙厌逢感受到她身上残留的阴煞之气，以及一反常态纷纷闯入天雷圈中的魔兽，稍微思考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耳畔嘈杂阵阵，有天雷声，有魔兽咆哮声，但在顾寒山听来却比不得一片雪花落地时来的声音大。

云横波浑身一抖，立刻更紧地抱住夙厌逢，几乎把整个身体躲到他宽敞的外袍中。

记忆中幽静山泉间，青临君背对着他，看着天边如雪缎的瀑布轻声发问。

云横波又要羞耻了，但她没胆子出去迎接天雷, 只好闭着眼睛将脸埋在夙厌逢带着微弱桂花香的怀里，让系统给她现场直播。

很快，他反应过来，低下头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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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道：“五十道了，顾寒山身上二十五道。”

那时顾寒山还小，迷茫地说：“我只是想练剑。”

“暂时没事。”

周遭一切宛如镜花水月，只有他的剑是真实的。

倒影中，他已长大成人，身形颀长，手中握着剑。

“寒山，你为何入剑道？”

【系统提示：云横波对顾寒山好感度：500……999 ……】

云横波恹恹地攀着夙厌逢的肩膀，足尖微微踮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夙厌逢耳畔，止不住地喘息，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已入元婴期，却还是不懂自己为何入剑道。

夙厌逢感觉那滚烫的气息像是天雷似的劈在自己脖颈处，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让他不自觉僵了一瞬。

云横波昏昏欲睡，还在和系统掰扯：“怎么样了？”

顾寒山依然老神在在盘膝坐在雷劫中间，横剑在膝上，似乎并不为这场泼天雷劫担忧。

一滴水倏地落入平静水面。

上次在救边孤舟时, 云横波就因为透支灵力，灵根负荷太重，差点晕倒。

按照原著的剧情, 顾寒山最多只挨四十道天雷就要陨落，现在才第一波直接就挨了八道, 云横波不自觉皱起眉来。

夙厌逢正在饶有兴致看着那几乎将顾寒山劈成齑粉的天雷, 突然感觉一直安安分分的怀中人突然踉跄一下，险些摔下去。

数十年过去，顾寒山眼睛还带着幼时的迷茫。

“我……我还行。”云横波喘息了一声, 抓住夙厌逢衣襟的手指有些使不上力, 腰身发软, 止不住地往下滑。

夙厌逢似乎又笑了声。

云横波此时已经有点跑完八百米后的感觉了, 呼吸困难喉中都是血腥气, 耳畔嗡鸣阵阵, 不知道是雷声还是耳膜震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