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他脸的手松了力道，她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你……”温情的视线重新聚焦在谢征脸上。

因为顾战说，在他心里，温情一直都是他的妹妹……大概是类似的内容。

温情呼吸微滞，半晌才明白了谢征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才从那些杂乱的记忆里浮出水面，喘了口气。

他抵在温情颊侧，呼吸逐渐匀长。

他向往她，正如笼中雀向往天空。

“所以……你改高考志愿是因为我？”话音轻飘飘的，不敢确信。

“第一次是在你的老家东城，那家叫‘随缘’的KTV；第二次是那晚之后的第二天，在你们东城最大的海天游乐场。”

谢征轻嗯一嗓，低喃：“算是吧。”

谢征便是趁此机会，捉住她的手，拽回了被子里藏好，俊脸抵近，鼻尖蹭了下温情的脸颊，他哑欲低笑，是庆幸：“那才是我第一次见你……沫沫。”

温情险些被淹没。

她也只是怀疑，心下觉得多半不可能。

不开心了往KTV走廊里一坐，大口喝着可乐，泪如雨下的哭。

但谢征怎么会知道的？！

若真如谢征所说，他两年多前就见过了她，他怎么从未提起过。

确实是有过那么一档子事。

温情心跳略快，说不清什么滋味，就感觉大受震撼，不可思议。

她也终于想起了顾战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恰好是顾战生日那天。

他从小就和同龄人格格不入，没有痛心，没有叛逆期，也没有父母的宠溺放纵。

磁哑的男音缠绵耳畔，伴着男生湿热的呼吸。

而且她要是真的见过谢征，就凭他这般长相，她怎么可能记不得他？！

事实证明，谢征那时候确实没对她动心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她活得真自在。

所以那天温情特别伤心，确实也算得上是失恋吧。

那晚在KTV，温情也确实……抱了一大瓶可乐坐在包间外的走廊里，喝着可乐，浇着愁绪。

就在温情震惊、质疑之时，谢征的声音继续：“实际上，替顾战去机场接你那次，应该算是我第三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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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从蹦极台上跳下去时，说要为自己而活。”谢征顿了片刻，似有感悟。

有的只是铺天盖地的学习内容，以及严厉的父亲和只会用家族利益和亲情、苦肉计捆绑他的母亲。

不像他，从记事起，就学礼仪，上各种兴趣班、学习班，被当成谢氏集团未来继承人教养着，势必要教养成最优秀的谢家二少，未来继承人。

缓了一会儿，方才深呼吸，继续道：“你不知道，沫沫。那时候的你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刚好从我铁笼前飞过。”

“我就那么隔着铁铸的栅栏看着你，幻想着有朝一日，我也可以为自己而活。”

温情呆住了，谢征那句话反复在她脑子里回荡好几遍，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温情却是睡不着了，心里跟猫挠似的：“那你……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就、就喜欢我了？”

许是把堵在心里那块大石头敲碎了一些，没那么闷了，便生出几分困意来。

“挣脱牢笼，获得自由。”

这也是谢征为什么从小到大，身边只有苏以南这么一个朋友的原因。

对于十八岁的谢征来说，温情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